場頓靜,但聞得翠牙俏語,一曲《南樓令》迴盪夜空。歌曰:好恨這春風,一吹江不平。算此心、已負今生。早料春花應付水,收玉箭、棄鵰翎。
明主不聞聲,郎君未解情。二十年、馬背徐行。冷笑精綱今繡矣,劍在手、弄青鋒。
手下一套天下無雙之劍舞作一團,葉飄零卻只顧著勸酒,全然未進耳裡,司馬懿在旁道:“叫眾公子也盡情一樂如何?”葉飄零並未多想,一揮手道:“今晚丞相大家光臨,吾等不分大小尊卑,且自尋歡便是。”司馬懿退下,葉飄零陡然想起一事,暗道不好,跌足大嘆,未知發生何事,依舊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 爭榮寵二子獻詞 鬥心機同盟宣誓
卻說葉飄零平定河洛,乾坤震動。漢獻帝即遣孔明往官渡與葉飄零會師。葉飄零乃造高臺迎之,大宴黃河,使眾將作歌言志,以激孔明。正舉杯大樂之際,忽然司馬懿進言道:“二公子文武皆成,何不使之上臺一顯身手,以立威信。”葉飄零不禁喜道:“正要觀吾兒之才。”乃喚歸塵逐流上臺,道:“諸葛丞相乃當世第一奇才,汝等速來參拜。”於是歸塵逐流皆伏拜諸葛亮身前。
諸葛亮連忙扶起觀之,但見歸塵面色白淨,頭角崢嶸,細眼裡微見渺渺煞氣,行走處飽含虎虎龍形,逐流年齒尚幼,面如冠玉,齒白唇紅,甚是乖巧,當即笑謂葉飄零曰:“虎父無犬子,將來必為漢室宗臣。”便將書生玉佩贈與歸塵。葉飄零道:“丞相過獎了,孤此生能為漢室盡忠,名標青史,當永感丞相大德。”與二子曰:“今番諸葛丞相至此,我江南之士榮寵有加,汝等可作歌相賀,丞相必當量才而授,使汝等受用終生。”
逐流歸塵對望一眼,葉飄零忽然想起:“歸塵兒雖然聰穎,只是少出寒門,文才不精,自幼體弱,武藝未成,我昔日恐其為群臣小覷,自來不教他與逐流共同作文比武,今日如何一時忘了。”待欲收回,其言已出。
正自為難,歸塵開口說道:“父親既有考較之意,二弟可先歌一曲。”逐流道:“應當大哥居先。”歸塵道:“詩詞歌賦一道,二弟素來更精,還是二弟先來。”逐流還在推讓,葉飄零道:“大哥既然讓你,逐流居先罷!”自個回座,見司馬懿在旁,便低問道:“仲達才智過人,豈不知歸塵素不專文武之道,怎地攛掇二子賦詞?今番吾令已出,如何為歸塵推諉?”司馬懿道:“主上勿憂,世子天縱奇才,既知此會,必然早有準備。”
樂聲又起,逐流便問歸塵道:“大哥,父親喜好什麼題目?”歸塵告曰:“父親書劍青巾,平定半壁江山,心下高興,故在此築臺設會,慶此蓋世奇功,二弟豈能不知?”於是逐流沉吟半晌,還是一曲《鷓鴣天》,但聽逐流歌道:“不是天生效勇夫,天生唯願覽群書。身逢動亂武功盛,身遇昇平文采殊。
翻覆手,展宏圖,諸奸盡掃萬妖除。高光漢武皆慚恨,五聖三皇隱太虛。“
葉飄零正自心憂歸塵出醜,忽然聽到逐流下闕扶搖直上,吃了一驚,鏗的一下,酒杯落地,摔為碎片。逐流不知何事,急轉過身來。葉飄零大步而起,啪的給了逐流一耳光,喝道:“辱子狂言!汝父不過江南一無名小子,偶得天恩,方得不負平生所學,為漢家社稷躍馬執蹬,平生之願足矣,豈敢自比高光漢武?更莫論三皇五帝,此華夏之祖宗,炎黃之聖人也,汝敢如此妄言,敗我家風,壞我一世清名乎!”
逐流急忙跪下,顫聲道:“孩兒只是心慕父親神武,感念父親大功,未有絲毫褒貶前賢之意,孩兒萬死,但乞父親勿怒。”葉飄零甩袖道:“二十年征戰沙場,皆因漢室洪福,此乃天數所定,吾安有微功絲毫?汝此等僭越犯上之言乃是何來?”司馬懿未及如此,目瞪口呆,但見得歸塵拜倒其後道:“父親且歇雷霆之怒,二弟年方十一,不通世事,此皆崇敬父親之言,豈能另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