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
“應該知道。”
甘恬禁不住抓緊了他的手掌:“那他怎麼看待周方予的?”
顧君齊沉聲說:“我又不是周遠寧,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可以從行為舉動推測啊,好比你會讓討厭的人牽著你的手嗎?”
“周遠寧又不是我,他對誰都一樣。”頓了一頓,顧君齊壓低聲音說,“剛才,對不起。”
甘恬正在心中感嘆周遠寧濫情待人沒有涇渭分明的界線,此時陡然從他口中聽到那三個字,不敢置信地掉頭看他。
眼前幽暗且模糊,她不甘心地轉過頭,問:“為什麼要道歉?”
“……之前大聲吼你。”他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甘恬肩膀輕顫了兩下,唇角綻出一抹笑:“你思維也太跳躍了吧,況且,我也沒有生氣。不過能在你嘴中聽到這樣的字眼還不容易。”
顧君齊冰涼的手指搵了搵發熱的耳根,用尋常的語氣說:“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20&55
兩個人原路折回,權當是飯後散步。
甘恬看看時間決定洗洗睡下,但浴室只有一間,而顧君齊明早六點有航班,她向來磨磨蹭蹭時間拖得太久難免會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她拿著毛巾踱到客廳,顧君齊正端著一杯水抿了一口,一雙深沉明亮的眼從她的臉轉到她手上的衣物,復又對上她的目光。
甘恬略感拘謹地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顧君齊放下杯子,歪著頭想了想:“一起洗?”
話音剛落,一條白色毛巾卷著清香的氣流兜頭砸過來,完完整整地罩住了顧君齊的臉。
“我開玩笑的,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他揭下毛巾拿在手中,尾隨著甘恬朝浴室走去,唇角噙著一縷極淡的笑意,“毛巾不要了?”
甘恬白皙的臉掙得通紅,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毛巾,抬腳踢了他一下——害怕踹疼他,不敢使勁,優柔寡斷的後果便是讓她的動作多了幾分小家子氣和撒嬌的意味。
顧君齊淺笑著按住她的肩膀,強行將她的身子掰向他,面對面不到兩秒,顧君齊的吻便落了下來。
“……懶得理你。”甘恬猛地推開他,邁開腿奔向浴室。
浴室是冷格調的裝潢,雙目所見非黑即灰。黑色盥洗臺的正中央放著一瓶用了一半的鬚後水,旁邊是早晨她隨手擺放的洗面奶和卸妝液。
甘恬抱著衣服痴痴愣愣地注視著放在一起的瓶瓶罐罐,片刻之後,她傻嘿嘿地一笑。
她顧念著節省時間,迅速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睡衣時,甘恬的一顆心忽然敲鑼打鼓響了起來。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父親之外的男人在同一屋簷下生活。甘恬低頭打量自己,身上這件白色睡衣已經穿了有幾個年頭了,款式還很保守。
她不僅長得粗糙,活得也很粗糙。
甘恬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慢步出了浴室。
恰好有人從玄關走到客廳,她還沒看清來人,就聽見一聲高亢的唾罵:“不知廉恥!”
程安安。
甘恬睨了顧君齊一眼,男人正擰著眉看向表妹:“你來幹嘛?”
程安安食指指著甘恬,手臂浮誇地抖動著,她尖著嗓子道:“哥,你居然和她同居了?!”
甘恬懶得解釋,一聲不吭地擦頭髮。
顧君齊不耐煩地說:“我不想問第二遍。”
程安安吐吐舌頭,卸下雙肩上巨大的書包,她仰頭望著天花板,細瘦的胳膊伸到書包裡像抓鬮似的亂找了一氣。良久,她才從百寶袋裡摸出一張試卷遞到顧君齊視線範圍內。
“模擬考試我考砸了,你幫我籤個字吧。”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