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滄桑的臉,甘恬唯一的感觸是,歲月不饒人。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靜靜地重溫了一遍。她一肚子氣無處發洩,一邊罵一邊看,直到電影畫上不圓滿的句號。
甘恬睃了眼時間,她搓搓手,決定去吃火鍋。天無絕人之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她穿上一件煙粉色大衣,將貂色圍巾繞著脖子圍了幾圈,甘恬武裝完畢決定出發。
開啟門,便見顧君齊舉在半空中的手。
她平靜地看著他:“顧先生,您找我?”
“你哭了?”顧君齊似乎有點慌,冷冽的眉眼彷彿消融了,“因為我沒有答應專訪?”
“我沒哭——”甘恬詫異地從提包中翻出化妝鏡,雙眼紅得跟核桃似的,可她完全沒有察覺。
顧君齊只當她死鴨子嘴硬,蹙著眉說:“我答應你就是了。”
手中的鏡子筆直地砸在了門檻上,甘恬激動得想要抓住他的手,又被理智制止。她很早就聽說過眼淚是女人的武器之一,在社會這個大染缸中洗練幾年,讓她早就明白向人示弱只會惹來十倍的嘲笑,卻不想,還有人吃這一套。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揪住圍巾的一角問:“您吃飯了嗎?我們去火鍋店裡細談吧。”
“你等我一下。”
顧君齊進屋拿了一件黑色風衣,他側了側下巴,對愣在原地的甘恬說:“走吧。”
火鍋店的人並不多,一進門,一股鮮辣腥香的熱氣撲面而來。
兩人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點完菜後,甘恬慣性地掏出口袋中的手機。
顧君齊拿起水杯喝了口,筆直的脊背抵著椅背往後傾,時不時會有洗髮水的香味夾雜著食物的香氣飄來。她低著頭只顧玩手機,未施粉黛的臉上透著薄薄的不自然的潮紅,秀氣的平眉被齊齊整整的劉海半遮半掩,視線再往下,濃密可數的睫毛隨著眨眼的頻率微微顫動。
他在心中粗略地數了數,半分鐘內她眨了五次眼。顧君齊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垂眼盯著面前的水杯。
他們之間的氣氛比拼桌的陌生人還要僵,前座是三個女生,在大聲且旁若無人地聊著偶像劇;鄰座坐著四位青年男子,用本地方言抱怨著日益增長的房價。
周圍盡是捲起袖子往嘴中灌啤酒的豪爽之人,與同伴的感情如鍋底下熊熊燃燒的火一樣熱切深厚,唯有他們格格不入。
直到服務員送來菜,甘恬才放下手機。她悄然鬆了口氣,接完周方予的電話,手機便停機了,這家火鍋店雖然有招牌,卻沒有WiFi。她一時大腦發熱邀請顧君齊來火鍋店,本以為他會拒絕,誰知他竟答應了。然而,以顧君齊的性格,她若是同他搭話,他也不見得會理,又不能傻坐著相望無言,只好作出玩手機的假象以掩飾尷尬的氛圍。
顧君齊望了眼漂浮著鮮紅油花的火鍋,沒有動筷子。
他呷了一口茶,問:“專訪需要照片嗎?”
甘恬一邊嚥下嘴中的蔬菜一邊點頭。
“我後天有航班,但明天是週六。”
她立即明白他所顧慮的事,搖搖頭道:“沒關係,明天可以拍的。主編說了,只要你答應專訪,即便你想凌晨三點去攝影棚,也有人守在那兒。”
顧君齊從風衣口袋中掏出手機,屈起頎長的食指,像彈硬幣般將手機推了出去,黑色的手機順著光潔的桌面滑向對方,一路暢通無阻。
“留個號碼。”
甘恬正小口喝著白水,聞言睫毛倏然一顫。她拿起手機,擔心他多疑認為她會藉機偷看他的隱私,甘恬拇指飛快地點選螢幕,輸入完號碼後,她立即將手機還給了他。
交接手機的時候,他的食指不經意地劃過她的手掌,有點涼。甘恬想起一個說法,說是女子的平均體溫高於男子約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