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順利得到允許去了泰恩寺。但衛錦兮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為了能跟稷和長公主一起去泰恩寺,她絞盡了腦汁。可這一次衛青舟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的要求。不論是據理力爭還是撒潑打諢,他都全然不顧。
最後,衛青舟或許是實在受不了兒子的糾纏,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衛錦兮安靜了,雙眸含淚、撫著被打的臉頰不說話。
衛青舟蹙著眉、厲聲斥責:“錦兮,你還要玩鬧到何時?你與稷和長公主漸漸長大,不會再有人拿你當孩童一般包容你!以後,你與她走得越近便越遭人嫉恨責難。為了我衛氏的長久,為了你我父子的身家性命,此時不徹底分開,你還要等到何時?”
可是,衛錦兮又如何能甘心呢?她一定要為自己的命運抗爭一下才行。可是,她畢竟還只是個弱小的孩子。衛青舟如何不瞭解自己的孩子?他著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盯著她,連上茅房、睡覺都不曾例外。
衛錦兮最終還是放棄了,她親手捏個一個泥娃娃,央著母親常樂公主著人送給了柴秀,心想著就當作是自己陪她也好。可是,聽到衛錦兮食言的訊息的柴秀,面無表情、毫無儀態地當眾親手摔碎了那個娃娃。
“她說什麼了?”衛錦兮捧著那泥娃娃的碎片,漫不經心地問道。
“公主說,既然不能相伴,又何必弄這泥娃娃睹物思人。此後,錦書休寄便罷。”那人低頭,不敢看少爺的臉。公主當時的表情太過嚇人,讓他不敢妄自揣測。
“這樣啊……”衛錦兮搖搖頭,拾起一塊塊碎片反覆拼湊著,“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碎成這樣了,怕是,拼不起來了吧?”拿著那些碎片,衛錦兮輕聲嘟噥,眉頭間隆起了一個小山包,“至於麼,就這樣絕交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秀秀很受寵,小時候性格刁蠻一些。母親的死、衛錦兮的“背叛”讓她很受打擊。而錦兮雖然年紀比她小,但是因為家族背景關係,相對早熟一些。
☆、第四幕
太子出世,雖然損了皇后,但畢竟是喜事一件。稷和長公主去了泰恩寺為皇后祈福、侍奉於太后身前。皇帝陛下則親自擔起了撫養太子的重任。
然這些對於帝京的百姓來說,都及不上家長裡短、柴米油鹽。皇家事,雖然難免好奇,卻是越少探究越好。就好比說,他們可以把丞相公子堂堂男兒卻去抄寫《女則》當作笑料,卻不能再多得揣測皇后殿下當時為何會做出這個、甚至可以說是割捨了侄兒的尊嚴的決定。
衛錦兮不知道柴秀為何會那麼生氣,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爽約對於當時的柴秀是多大的打擊與背叛。但人都已經走了,衛錦兮再想不通、再難過也只有先斷了念想,漸漸投入到那些爾虞我詐的周旋中去。
她開始意識到衛青舟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人長大了,眼裡的世界果然不再單純。她漸漸看出皇帝舅舅那些“好”裡夾雜的刀槍棍棒,知道父親當初說得“騎虎難下、進退兩難”是怎麼回事了。父親的年紀也逐漸大了,她不該總想著自己。
只是,終究是恐割捨、難放下。
永和三年,去泰恩寺的柴秀沒有回來。臘月三十,衛錦兮在城門口等了許久,手裡拿著那隻被自己粘合起來的娃娃。上面裂痕清晰可見,醜得根本不能再當禮物。
那天寒風凌烈,她沒有穿得足夠保暖、寒氣幾度鑽入領中,凍得她直哆嗦。隨行的玉笛實在擔心,幾次開口勸她回去。家裡,母親還有弟妹們都在等著開宴的時刻。衛氏是大家,不止她父親衛青舟一脈,旁系的堂叔不在少數。只是大多未涉足官場,不在京中。一年到頭,就等著過年的時候聚聚。
“再過一個時辰,父親就會從皇帝舅舅的宴會上回來。”衛錦兮固執地站在城門邊,脖子縮排領子裡,“若那時我還沒等到我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