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保密了。可以理解為——趁著懵懂無知,拉上賊船。
☆、第三幕
衛青舟對衛錦兮的教育可以說是親力親為。當自家少爺時常因為闖禍被老爺默默帶去書房的時候,老爺總會吩咐誰都不許靠近。所以,誰也不知道這對父子在房中的時間到底說了什麼。只是每次教育之後,少爺總會安分些日子,然後又繼續為禍四方。若說衛小少爺最惹眾怒的地方,那必然是在闖禍的時候總要帶著稷和長公主這一點吧?雖然只有兩個小傢伙自己知道,闖禍的向來都是稷和長公主。至於衛錦兮嘛,如果有一種俠義叫背黑鍋,那麼,我們就敬重地稱她一聲“背鍋俠”好了。
“三郎,這幾日讀了什麼?”衛青舟其實只是用這個時間考校孩子學問,倒不是真的懲罰她。到了建元十年的時候,衛錦兮涉獵早已超過宮中先生教導的進度。
“孩兒讀了《呂氏春秋·察今》。”衛錦兮答道,“曰‘治國無法則亂,守法而弗變則悖,悖亂不可以持國。世易時移,變法宜矣。譬之若良醫,病萬變,藥亦萬變。病變而藥不變,向之壽民,今為殤子矣。’”
“哦?”衛青舟挑眉,“三郎怎麼會看那個?”
“父親論政時孩兒研墨在側,有聽到父親與幕僚說起今上欲變法的事情,有些不明白,是以私下翻查了古籍。”
“勤學好問是好事。”衛青舟點點頭,“既然三郎感興趣,為父今日便與你談談這變法吧。”
衛錦兮一聽卻變了臉色:“父親,長公主今日生辰,兒子已經答應一定會去了。”
衛青舟聽到這話,微微蹙眉。他打量了兒子一會兒,看著他忐忑地低頭,突然問道:“錦兮,你喜歡稷和長公主麼?”
“喜歡。”衛錦兮點頭,雖然有些害怕爹爹生氣,但還是說了實話。
“你可還記得建元八年為父與你說的話?”衛青舟又問。
“建元八年?”衛錦兮嘟了嘟嘴,這兩年父親跟她說了比過去八年還多的話。讓她如何一下子就想得起?
“你可有將那些話告訴你我之外的第三人?”衛青舟卻不管這些,就算她過去不在意,這一次卻如何也不會再忘了。
告訴第三人?她連什麼事都還記不起呢?衛錦兮搖搖頭。等等!這兩年如果說父子之間有什麼秘密的話……那不就是……如果不是父親此時提起,她幾乎將這件事忘記了。可這一被提起,她的小臉頓時煞白:“爹!你……我們……”都怪當初未能理解父親的話,不然怎會拋擲腦後!可是,為何父親當時不解釋得清楚些呢?父親的培養,是為了讓自己接替他隱藏在暗處的那個身份!
似乎早就知道衛錦兮會如此,衛青舟大手覆在她頭上,安撫道:“我們長在大殷,難免會對這裡的人事生出感情。可感情之外還需理智而行。錦兮,為父之所以這麼做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後便不能理所應當地將自己當作大殷的子民、不能再和稷和長公主快樂的相處下去。而如今,你漸漸懂事,該怎麼做、該怎麼說,也都不需要為父再教你。只是如今你長大了,稷和長公主也長大了。你們兩個,都要為自己的家族努力。你懂麼?”
“父親,你說我們是大殷的子民?”衛錦兮咬著自己攥成拳頭的手,問道。
衛青舟點頭:“我們自然是。”
“那為何卻要幫周國?”衛錦兮不解道,“如果他們打過來,那母親和表姐是不是都得死?”
衛青舟因此而沉默許久,之後他嘆了口氣:“在國面前、在君王面前,我們那些微薄的個人情感都只能捨棄,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得到咱們最終想要的東西。”
“我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呢?那個東西真的重要到可以捨棄母親和表姐?我不明白。”衛錦兮說著有些激動,“父親!這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