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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去四號房,對,有沙發的那個,把門口的守衛也撤了,人家親人見面,老在一旁聽個什麼呀。”羅自立送走了小魔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暗道一聲,真險啊!他哪裡知道危險才剛剛開始,就是他最信任的四個人,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向上級舉報了他今天的言論。羅自立被帶走了,以後再也沒出來,而他的寶座也被四人中的一個取而代之。

………。。

“咿呀”一聲,薛向推開了四號室的大門,一眼就看見一位身材高大,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從沙發上站起來。眼前老人的形象正是記憶中伯父的樣子,濃眉大眼,頭髮濃密,方鼻闊口,記憶中的模樣和眼前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就是原來烏黑的頭髮白了不少,脊背還是挺得筆直。

薛向的父親薛定遠有兄、弟各一人,大哥薛安遠,三弟薛平遠。薛安遠生於1919年,16歲參加紅軍,抗戰爆發後,編入229師,1939年20歲的薛安遠擔任229師師部警衛連連長,1955年授少將銜,三十六歲的薛安遠成了共和國最年輕的那批將軍中的一員。薛平遠36年生,21歲從華南高等炮兵軍事指揮學院畢業,現任炮兵77基地c團團長。浩劫時期,薛平遠由於從事的是秘密單位,受到的衝擊較小,得了個留崗檢視。

薛向和小晚喊了聲大伯,小適和小意沒張口,薛向催促二人叫人,小意喊了聲大伯,小傢伙抱著薛向的腿就是不吭聲。小傢伙的小心思想著,眼前的這位爺爺人家不認識嘛,怎麼喊大伯。薛安遠下放的時候小意才兩歲,映像裡是有這麼個大伯抱過自己,所以稍一猶豫就喊了出來。而小適出生的時候,薛安遠雖然已經從江淮農場轉回北郊農場,可伯侄二人連面都還沒見過。因為,薛向的父母在薛安遠下放沒多久,也被調離了工作崗位,根本沒機會帶著孩子來探視薛安遠,也就託薛向帶了東西,來看過薛安遠幾次。

門剛一推開,薛安遠怎麼也沒想到來看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幾個侄子侄女。薛安遠進來五六年,除了薛向來過兩次給自己送衣服,再沒有親屬來過。倒是自己曾經最要好的老部下、老戰友來的較多。這時,薛安遠看見眼前大大小小的幾個孩子,還未及應聲,先就熱淚盈眶、老淚縱橫了。薛安遠在幹校最擔心的就是薛向幾兄妹,他心裡一直很自責。二弟夫婦受了自己連累下了工廠,結果慘死,幾個孩子沒了父母,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過的,老三也受了牽連,根本沒辦法照顧幾個孩子,幾個孩子真是遭了自己的罪了。

“爺爺,你怎麼哭啦,羞羞,這麼大了還學人家小孩子掉眼淚,我才五歲,我都好久不哭了呢。”小傢伙見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老爺爺突然流眼淚了,看得心裡難過,就開口勸道。

“乖女,不是爺爺,是大伯,大伯哪有哭嘛,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看報紙,突然一看,哎呀,哪裡來的小仙女啊,這麼漂亮,這一著急,報紙的一角劃了我眼眶一下,眼睛被刺了,當然要流淚啦。”薛安遠擦了擦眼角,哄小適道。

小適一時也不明白人家有沒有哭,反正這時不哭了,就是自己安慰成功了,小傢伙笑道:“你這麼大,我這麼小,我怎麼還叫你大伯呢?老師說比自己大二十歲的要叫叔叔、阿姨,比自己大四十歲的要叫爺爺、奶奶,你難道比人家大不了四十歲嗎?”小傢伙弄不明白,老師教的是對的呀,我平時都按老師教的喊的,人家都誇我有禮貌呢。

薛安遠被小傢伙問的一時無語,摩挲了下短髮,站在那裡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跟小傢伙解釋,你爺爺是我父親,你爸爸是我弟弟,我和他是一個父親,所以你要叫我大伯,這樣非把小傢伙聽暈不可。

薛向見狀,趕緊把懷裡的箱子放上沙發前的茶几上,抱著小傢伙道:“小寶貝,老師教你叫的都是旁人,不是親人對吧?大伯是我們的親人,你就得跟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