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也要動一動。”薛向心中嘀咕,把剛抽了兩口的煙,狠狠按進了茶几上的菸灰缸裡。
卻說他薛老三本不是個一點就著的脾氣,可這回毛有財的話著實刺著他了。當然,倒不是說毛有財的譏諷有如何惡毒。拿尋常百姓拌嘴的話來看,這幾句譏諷算不得什麼。可關鍵是,現在他薛某人和毛有財都不是尋常人,而是身在官場。且他薛某人是毛有財的直屬上官。在等級森嚴,規矩林立的官場。下屬反駁上官都是罕見,更不提這種指名道姓的辱罵、譏諷了。
更何況。他薛某人和毛有財,面都沒照過,不過是按規矩批了個便條,就受了毛有財這麼一通。他薛老三要是還潛伏爪牙忍受,那就不是低調,而是低能了。世事如棋,行止有度,既然毛有財先過了線,抽了刀,他薛老三也唯有亮劍。、
薛向端坐在寬大的的辦公桌後,靜等毛有財的到來,那邊楚朝暉速度倒是極快,薛老三新點的一根菸沒抽完,楚朝暉便奔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形容消瘦的中年人。
“毛局長,把今年蕭山縣的財政狀況彙報一下吧?”薛老三壓抑已久,不待楚朝暉介紹,便先聲奪人。
哪知道話音方落,楚朝暉和那消瘦中年人皆是一臉的尷尬。
“領導,這位不是毛有財局長,是財政局的張全民副局長。”
楚朝暉在對薛向的稱呼上也下足了功夫,沒外人的時候,就稱“縣長”,有外人的時候稱呼“領導”,一個極顯外道的姓氏,是他極力避諱的。
聞聽自己點名招呼的毛有財未至,薛向俊臉陡寒,沒想到這姓毛的猖狂至斯,竟然明刀明槍地和自己碰撞起來。
薛向的臉色,楚朝暉和張全民自然看在眼裡,張全民心中叫苦不迭,生怕早了這薛縣長的雷霆怒火,小聲道:“薛縣長,毛局長不在局裡,您有什麼指示,或許我可以代勞。”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吧,毛局長哪兒了去?”
“好像是去縣裡的招待所考察去了,同去的還有農業局的方局長,水利局的夏局長。”
張全民一臉的無辜,薛向卻是從這“問一答十”中聽出了味道,“張局長,沒旁的事兒,俞縣長安排我暫時主管縣裡的財政,我既然當這個家,就得知道有多少家當,既然毛局長下去視察了,那就暫且勞駕你和我講講。”
張全民擦擦額頭汗水,道:“局裡保險櫃的鑰匙在毛局長手裡,現金和存票,以及會計報表都在裡面,縣裡整體財政情況只有我們局長心中有數,我們幾個副局長都只清楚各自分管的那堆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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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看著張全民跟在楚朝暉身後,亦步亦趨的身影,心中給這個人下了個論斷:這是個聰明人,不過現在還看不出是大聰明還是小聰明,至少腦瓜子不笨,還挺有膽量,至少不安於現狀,自己初來乍到,就敢在自己身上小賭一把,兩個小狀告得可真是有水平。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目前看來,至少是個有用之人。”
對同張全民的這番談話,薛向整體上是滿意的,徹底見識了毛有財的跋扈,也初步瞭解了財政局的形勢,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張全民是出自何門何派,介或是無門無派,至少在財政局裡,他薛某人尋到了暗樁。
“縣長,午飯的時間快到了,後勤處的馬處長方才又派人找我要選單呢,您看。”楚朝暉返回門來,便又彙報了這麼件事兒。
薛向原本打算回絕,可到嘴的話音一轉:“叫他們看著辦吧,我不挑食,對了告訴他們,我飯量大,另外,加條紅燒魚,十一點前,打包了送過來,我就不在食堂吃了。”
薛老三心中雖然無數遍哀民生之多艱,嘆縣官之豪奢,可到他自個兒這兒了,還是得屈從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