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愈很自然地想跟上,李稷看他一眼:「你很閒?」
方愈:「……」
方愈還沒回過彎來,茫然看著他:「啊?還行。」
「我覺得你挺忙的。」
李稷說:「安妹的藥你熬了嗎?預防災疫的藥方你調整了嗎?你怎麼就閒得還能遛彎了?」
方愈:「……」
方愈瞠目結舌看著他:「李稷你——」
「沒事兒幹就去做好事。」
李稷語重心長:「有空多開點藥方,方神醫,百姓們感激你,日後會給你立生祠的。」說完,他帶著喬安扭頭就走。
方愈恨不得一口血噴出來。
李稷你他媽個用完就丟的混蛋,自己帶著妹妹遛彎把他丟這裡幹活兒。
方愈心裡恨得不行,要不是看在你未來可能成他大舅哥的份上,他一把奪命斷腸散分分鐘送你上天信不信!
「對了。」
無視方愈眼巴巴的目光,坦然走到門檻,李稷突然轉頭。
方愈眼睛一亮,以為他終於是良心發現,就見他皺眉說了一句:「你好好叫安姑娘,別亂認妹妹,讓人聽見,壞了女兒家的名節。」
方愈:「……」
喬安:「……」
喬安默默低著頭,不吱聲,心想方愈今天還沒有和李稷同歸於盡,這絕對是拜把子的親親基友了。
說完,李稷施施然牽著喬安出了門。
喬安隱約聽見屋子裡什麼櫃子被踢翻的聲音,她裝沒聽見。
李稷沒當過大哥,現在正是當大哥上癮的時候,天天跟老媽子似的和她嗶嗶,喬安一點都不想和這個迂腐的老古板講道理,他能用自洽的邏輯把她噎到質壁分離。
所以對不起了方兄弟,你就先苦一苦幹活兒吧,畢竟老百姓們會感激你的,多好!
喬安慢慢往外走,偶爾會捂一下心口,呲牙咧嘴。
她現在的確有點心口疼的毛病,動作大了就會時不時地刺一下,其實不是特別劇痛,但是突然來那麼一下也不舒服,所以哪怕她也知道運動運動才對身體好,她也嬌氣地只想窩在床上。
李稷其他的慣她,但是對這些正經事上才不慣她,走得慢沒關係,那也必須得走,所以慢慢走在旁邊陪著她,很是耐心。
喬安被趕驢上架,磨磨唧唧也沒用,乾脆就好好走了,趕快把身體養好,她也樂意出去撒歡呢。
剛一出門,喬安就驚訝地發現:「下雪了?!」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然落下,把屋頂都鋪成潔白的雪色,看著竟然很有那麼點浪漫。
一片白絨絨的雪花從面前飄下,喬安開心地伸手去夠,雪花融化在掌心,濕涼涼的,讓她止不住咧嘴笑。
「嗯。」
李稷說:「你是在院子裡走走,還是我帶你去城外看看田地。」
喬安驚喜:「冬小麥種上了?」
李稷說:「之前就種上了,你給的那些藥,也一併撒上了。」
「那我要去看農田。」
喬安頓時心不疼了也不累了,活力滿滿:「走走,現在就走。」
李稷安排了馬車,帶著喬安去了郊外農田。
喬安一下車,就先看見大片大片迎風飄揚的篷布,因為下了雪,田地裡許多人都忙著把篷佈散開,讓雪落進去,蓋住田地,這厚厚一層雪,可比漏風的大棚布更保暖。
他們剛下車,幾個管事模樣的官員就走過來,為首的是個中年文士,正是喬安以前有過幾面之緣的葛文山葛先生,也就是李稷的心腹客卿。
「大人,安姑娘。」
葛先生向著李稷拱手,又向喬安也拱了拱手,關切說:「許久不見,安姑娘的身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