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正是內銷市場趨緩時候,更難開啟內銷局面,而外銷則是隻見萎縮,並無向好趨勢,年底又有大筆貸款到期,以及大量裝置、基建需要結算,錢從何來?二還是錢的問題,書記扣下眾人的大部分收入,大家都等著書記年底分紅派息好過年,大家還等著起碼與上個春節一樣的年貨,後者若是少發倒也罷了,最多被村民煩上幾句,而前者則是麻煩,前者是眾人的血汗錢,書記要是給弄沒了,發不出,大夥兒還不造反?三是在技術人員紛紛辭職的情況下,雷霆拿什麼拳頭產品和優良品質搶佔別人已經坐穩的內銷市場,以及要求更嚴的外銷市場?紅偉說他看到項東辭職開始發愁,但他不知道宋總還肯不肯援手,他懷疑宋總心灰意冷不想再管小雷家的閒事,順帶不想見小雷家的人,而非人在上海。 楊巡忙笑道:「你別亂想,你要真不信,我當著你的面給他們上海的家打電話,看接起的是誰。宋總不是我們小生意人,他忙就忙,不在就不在,不像我們有時候嘴上跑馬。」 任遐邇端菜上來,笑道:「呀,你也有承認嘴上跑馬的時候?你不是每天沖我拍胸脯說大丈夫一言九鼎嗎。」 紅偉忙道:「小任別做了,菜夠吃,你也坐下一起聊,別累著。小楊,你看我這不是急了嗎,項東剛走那天我打宋總手機,他秘書接的,說忙,就沒下文了,你怎麼聯絡的?」 楊巡道:「我也得問他秘書有沒有時間,紅偉哥,今天你說的這些,我看最麻煩的是村民們給扣住的那些錢,其他倒是能賴賴,能拖拖,你們小雷家以前也不是沒幹過,是不是?」 紅偉道:「從上到下的錢都扣,書記的也扣。」 「你別不當回事,我看這事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錢多,直裡不來橫裡來,給扣點無所謂,別人不是,別人一年到頭就這點兒死錢,要知道拿不回來了,會怎麼樣?書記別想安生做人了。錢啊,紅偉哥,不是別的,春節前大夥兒要是看到年貨發少了,你看著,大家準追著書記要回那些給扣的錢。」 紅偉心裡有些動搖,好一會兒才道:「大家都還是很聽書記的,也怕書記。」 楊巡道:「他有錢有權,大家聽他怕他,要知道雷霆周轉不靈了,還得吞沒村民錢了,看還誰怕他?書記上回牢裡放出來時候,誰怕他?都是靠你們幾個義氣撐起來的。紅偉哥,早做打算,也讓書記早做打算。」 任遐邇出來聽見給楊巡使個眼色,楊巡看見了卻道:「遐邇你不用阻止我,紅偉哥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紅偉卻道:「不至於吧,到底是那麼大家業在,大家都還是很相信書記的。」 楊巡見好就收:「如果是這樣,眾心齊,泰山移,現在又不是你一家企業遇到這種事,國家肯定會想辦法解決。去年初不是加出口關稅了嗎,誰知道明年初會不會降關稅,熬過去這段就好。」 任遐邇道:「國外媒體還有猜測人民幣可能也會跟著貶值的。」 「這話我也聽說過,可它現在不貶啊。」紅偉愁眉苦臉,「上面也是這麼寬慰書記,問題是現在雷霆拖不下去,我看著後面入息越來越少,開銷越來越大,特別是春節前。難啊,難!」 楊巡一直安慰紅偉這只是短期困難,不要氣餒。但紅偉身處其中,只覺得身邊隨時可能有地雷爆炸,危急猶如當年雷東寶坐牢那時。 楊巡翻來覆去說好了一會兒,終於安頓下紅偉睡覺,他回頭與任遐邇回到主臥,關上門輕道:「小雷家麻煩了,紅偉都亂成那樣,以前書記坐牢時,他都還清楚得很。」 任遐邇道:「我怎麼覺得他們高負債大幹快上時已經昏了呢,你敢負債率這麼高嗎?」 楊巡有點得意地笑道:「我這麼負債過,一次是剛造市場那會兒,一次是造商場那會兒。那兩次每天都提心弔膽,怕出個什麼意外,資金鍊那個脆弱啊,以後再也不敢這麼亂來了。我看雷霆現在不會比我好,可他們的錢是大家的,欠債也是大家的,大家的就等於誰都沒責任,我說紅偉急什麼,他該急的卻不去急,跟他提醒也不聽,這才是昏頭。」 「要跟宋總說嗎?」 「看機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