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山相齊。血水橫貫虛空,竟是將天光盡數遮掩。
環山之谷,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封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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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飛白年歲不過兩百歲已然是法身境的修為,在這等遠離玄都的偏遠之地指掌一座大城,光嶽城。
法身境的修士在這等邊遠之地已經算是修為不弱了,光嶽城在這方圓千萬裡內也屬的上中型城池,而且距離魏浮所執掌的那座城不遠。
魏浮的那座城只能說是個小城,即便是木元后來擴建也不及這座光嶽城之大,但沒有人敢小視那座城,因為城中有道祖所留的石塔。
展飛白一樣如此,他雖然是法身境界,城池也大,人口多,陣法更恢宏些,但仍舊不能跟那座城比較,縱然是他,偶爾想起來也會覺得不快。
誰讓魏浮身後有些家底,而自己只是尋常修士呢!
展飛白雖偶有嫉妒,但跟魏浮也接觸過幾次,並未覺出魏浮有任何囂張紈絝之氣,而且接人待物有君子之風,謙和溫良,因此雖偶有不快,但也消了嫉恨之念。
正因如此,展飛白修行便越發努力,他本來修習的並非高明玄法,但幾次跟魏浮相處下來,得魏浮授了一卷《九鼎神丹經》,刻苦修行之下法力大進,愈發守得這一座光嶽城民安物阜。
《九鼎神丹經》更重道參,城池的力量越強,展飛白的修為便越強,斂聚氣運,養一身皇者氣。
展飛白以經卷煉就方鼎一尊,立於城頭,聚攏氣運跟信仰,如意通神,更能監察城中內外。
鼎自生靈,也是分擔了展飛白的一部分職責,不需他時刻監察紫命符詔。
展飛白自修行中霍然而醒,jīng光閃爍的眸子裡露出一抹詫異。
來自城頭方鼎的jǐng示將他從入定中喚醒,知道是有變故。
紫命符詔並沒有jǐng示,展飛白神念入微,符詔衍化開的影像立時千百倍的放大起來,他的目光便聚焦在一個正在城中街道上行走的灰袍人身上。
這灰袍人身形挺拔,揹負一柄長劍,英武非凡,全身都在散發出一股清冷孤傲的氣場,似是無意,但行走在街道上卻著實有效,所有人都近不了他身旁三尺。
展飛白有些驚訝,只是這驚訝並非來自於灰袍人的修為有多高明,對方境界跟自己相差不大,或許會高上那麼一些,但也還沒有踏入合道的層次,卻不知為何城頭方鼎會發來jǐng示。
展飛白暗中窺測,見此人只是漫無目的的在城中行走,似不經心,但沒過多久卻讓展飛白也察覺到了不對。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對方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卻已經走了小半個城。
他的身形輕快,在常人來也只如閒庭信步般,實則卻是極快,不然也不會只頓飯時間就將偌大個城遊走了三分之一!
展飛白仍只是冷眼旁觀,畢竟對方什麼都沒做。
很快,這灰袍人的腳步竟是將整個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踏過,最後站在了自己所居的道觀前,似是出神般仰望。
道觀氣勢恢宏,如凡世間的城主之府,只是將華美富貴變成了恢宏氣象。
對方怔怔的在這裡眺望了許久,也不知到底在什麼。
展飛白終是按捺不住好奇,從道觀的殿樓上走了下來。
“道友在什麼?”展飛白從觀中走出,站在了灰袍人面前。
灰袍劍客目光犀利亦如劍,在展飛白印象中這種應該屬於不苟言笑的人卻展顏笑道,“走走罷了。”
展飛白微訝,對方卻已經轉身而走。
走出十幾步,灰袍劍客忽然回過頭來對展飛白道,“素聞光嶽城中光嶽樓氣象萬千,今rì一見,當真不凡!”
展飛白愕然,竟是忍不住轉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