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純白布巾包裹起來,抱在懷裡,一直抱回房間。一路上侍女隨從都低著頭,眼神不敢有片刻落在他們身上。只有七寶,才以為賀蘭雪是無害的,是高潔的。而賀蘭家的下僕,早早就認識到主人嚴苛的手段,很多事情,並不是他們可以過問的。
賀蘭雪坐在七寶身邊,用厚厚的被子把她包裹起來,“好好睡覺……聽話……哥哥不會再傷害你了……”
七寶像是在做著噩夢,醒了以後,賀蘭雪還是她溫柔的哥哥,沒有改變,她以為。
三四
七寶是一個康復力很強的人,她連午飯都沒有吃,一直睡到下午。想起來今天早上要去看望海藍,可是不想動,一點都不想動。
渾身軟綿綿的。賀蘭雪擔心會刺激到她,已經讓所有人都出去了,連他自己也在她睡著後離開。因為他知道,七寶需要獨立的思考空間。
至少在這個時候,並不是他表白感情的最佳時機。
因為七寶明顯受到了驚嚇,儘管他小心翼翼,可還是驚嚇到她,這令他覺得不安,和沒有把握。誰也沒有說過,七寶被他佔有,就會老老實實呆在他身邊,他漸漸有一種預感,他把握不住她,既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肯定把握不住她,無法控制她的行為。
所以需要給她時間來接受,他從哥哥到愛慕者的身份的轉變。
況且,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決,只要進行的順利,那麼永遠也沒有人能把七寶從他身邊奪走了。賀蘭雪整整一天都不在家,他需要去會見一位十分重要的來客,很重要,但是他一直心神不寧的擔心七寶,所以不到傍晚就匆匆趕了回來。
而七寶,則在床上一直煎熬到天黑,她感覺到自己渾身好像散了架,染了血的床單被哥哥換掉了,不,是被他拿走了,拿走做什麼她不知道,七寶很艱難地坐起來,把外衫一件一件穿起來。她突然聽到外面院子裡有人在爭執。
好吵,她把耳朵死死捂住,還是聽到一些字眼。
關於……兔子……什麼的……
七寶睜大眼睛,手也鬆開了,他們在說兔子?西門兔子……
她爬下床,赤著腳走到門邊,從門內的縫隙向院子裡看。
賀蘭雪和海藍都站在院子裡。
海藍的腳邊就是西門兔子的小窩,七寶親手搭建好的小窩。
“你說是我做的,我瘋了嗎,為什麼要把我親手送給七寶的禮物,活生生地剝皮?”海藍的臉色沉得像冰,帶著點點壓抑的憤怒,彷彿下一刻情緒就要爆發出來,但是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你在嫉妒。”賀蘭雪背對著房門,七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聽起來,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十分冷酷:“昨天晚上你應該都看見了,所以你才會這麼做。”
海藍的臉上一下子連血色都沒有,他踉蹌地後退了一步,突然像是難以自控地道:“我終於明白了,是你——是你想要把這件事情栽贓在我身上。”
七寶竟然聽見賀蘭雪說:“你嫉妒昨天晚上我擁抱了她,可是你無法阻止,因為你來得太遲,雖然你什麼都看到了,可是已經晚了。”
“你真是卑鄙無恥——”
“我再無恥,也不會去折騰七寶心愛的兔子,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你心裡有數,到底是誰做的,如果七寶知道,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沒有!”
西門兔子,被剝皮……七寶難以置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長長的裙襬拖曳在地上……像是一片破碎的翅膀……
她蜷起身子,坐在門邊,一動不動。
聽著那兩個人互相苛責,甚至用最嚴厲的字眼互相陷害。誰做的?誰會做這種事情?是哥哥?還是海藍?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