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起的是三人,心裡泛起甜意,甘之若飴。
當看清了一戶戶木製房屋,也就要遇上人了。
村子裡很少有外人來了,通常是本族人,或是回孃家探親的外嫁女。
然而四人長相不俗,穿著齊整,正從山裡出來的錢富不認識這幫人。
而村民之間就沒有不熟悉的。
&ldo;你們是誰?&rdo;錢富發問。
不怪他。綠的相貌五年之間有了質的飛躍,儘管仔細觀察,還是能覺察到熟悉的面部輪廓,發現改變的只是膚色和肉質加上氣質。
可不是親爹媽,誰能觀察這麼細呢?
&ldo;找外公外婆。爺爺,我外公叫錢北。&rdo;須之玉搶先回答,難得一展笑顏的小臉梨頰微渦,天地間便失了顏色‐‐真絕色。
錢富愣住,一種想法冒上心頭。
他看著牽著孩子的綠,說,&ldo;你是錢綠?&rdo;聲音壓低,似乎是什麼不尋常的事。
&ldo;嗯。&rdo;綠抿著嘴點點頭。
&ldo;這兩孩子多大了?&rdo;錢富追問。
綠在他灼熱的目光下,不自在啟唇,&ldo;快四歲了。&rdo;吐字很輕,牽著兩個孩子的手更緊了。
錢富先是沉思後是一笑,神神叨叨的模樣,不知唸叨著什麼,而後才說,&ldo;快回家吧,外面冷。&rdo;
沒有長輩見著許久不見晚輩的熱情與客套,提溜著捕獸夾往村長家趕去。
綠沒有來過這個村落,只是王小翠來過,誇她家門前的石凳子很好玩,而這裡的房屋排成一排,是故只要一路走下去就能找到。
時值冬季,村民們都在家裡窩冬,像錢富這般在山上打獵的例外。
一路走去,並沒有碰上其他的人,只不過能聽見隱約每座小屋之中傳來的對話聲。
石凳子很別致,哪怕綠是第一次見,也明白這一定是婆婆說的石凳了。
石凳並非常人所理解長條形,它是圓的,像是帽子,帽簷坐人,帽心似乎被製成了儲物空間,外面蓋上了一個蓋子。
並且帽心間有盤延上起的小盆般階梯,裡面種植了植物。
綠停下來,一眾也隨她停下來。
&ldo;媽媽,這就是外婆家嗎?&rdo;安安問,眼睛裡充滿心疼。
石凳是很有趣,可是背後的房子,黃泥土搭成,牆面不像家裡的光滑。這個村落的房子都這樣,除了祠堂看上去大氣牢靠一點。
安安想,這樣的房子難道下雨天不會被水打濕,變成軟泥然後倒下嗎?
&ldo;嗯,外婆家到了。&rdo;
綠先前的害怕突然消失得一乾二淨。
敲開門,然後聊聊天,等到傍晚的時候推脫天色太晚,要回家,這一切就會結束了吧。
她跟裡面的主人流著同樣的血水,五年未見,人有些變化不是應該的麼?
忽略掉心底深處的惶恐,綠鬆開安安的手,敲門。
很快,裡面有人應,&ldo;誰呀,門沒鎖緊,自己進來吧。&rdo;
錢北這段日子老是不舒服,錢母正給他熬藥。
都要吃午飯了,這個點怎麼還會有人來?
錢母仔細地架好柴火,確保火勢能保持現有姿態持續下去,這才走向前屋。
因王斧拿著太多東西,看著女人近鄉情怯的樣子,又想著這是女人孃家,就沒客氣,用背推開了門,將身上的東西放下。
三人緊接他身後,將小小的屋子塞得滿滿當當。
綠的反應最為侷促。
只不過男人在前頭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