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鋪,冬雪和晚晴下地去了。
她轉了一圈回來後,那個夏錦寒竟然沒有趁勢離開,而是在慢條斯理、悠然自得的在打水法臉,李秋萌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夏錦寒,你的臉好洗嗎?”
夏錦寒撩了一把水,問道:“你想試?”
李秋萌一本正經的答道:“臉皮太厚了,肯定不好洗。”
夏錦寒臉上似笑非笑,一語不發的洗完臉,整好衣裳。精神抖擻的離開了,走到院門口,他突然停住腳步,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沒事別走來,媒婆要來了。”
李秋萌只覺得一陣憤怒,她喜歡林童,但還沒做好準備全盤接受夏錦寒,為什麼這個人這麼著急,連一點時間都不給她?
她越想越怒,怒火蹭蹭往上冒,最後匯聚成一句口不擇言的話:“夏錦寒,你別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嫁你這種人的!”
夏錦寒的身子腳下一個趔趄,身子晃了兩下,驟然停住腳步,然後他慢慢地轉過身,一雙冷若寒潭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李秋萌看了好一會兒,從嘴裡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了。”
說完,他挺直脊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李秋萌盯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一股悲涼的感覺。她不由自主的追跑幾步,夏錦寒越走越快,他沿著山坡小路一路疾行,他的身影很快便被樹影遮住,再也望不見。李秋萌靠在大門口呆立半晌,最後倦倦的回去了。
夏錦寒當天果然沒有派媒婆來,夏家的其他人也再也沒有來。李家大院裡的眾人每天忙忙碌碌,李秋萌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活力四射。但院裡的其他人揹著她時不時的嘆息一聲,有時用無比複雜的眼光看著她,但誰也不敢說什麼。
不知不覺中,九月已過去了大半。李秋萌一到下旬,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絲期盼。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準時報到的林童卻遲遲未來。李秋萌派狗兒去林童所住的茅屋去看,沒人。她又去附近找找,還是沒人。李秋萌心裡不自覺的煩躁起來。她的大姨媽在煩躁中準時造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林童的細心照料和解悶,雖然有冬雪和晚晴的照顧,但她心裡仍是空落落的。她蜷縮著躺在床上,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為什麼林童這月沒來?他是被夏家的人看管起來了?還是跑出去出事了?
李秋萌咬牙熬了四天,這晚,天上烏雲滾滾,電閃雷鳴,不大會一兒,便下起了大雨。李秋萌喝了一碗紅糖薑湯,聽著嘩啦啦的雨聲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驟雨停住。李秋萌剛剛起床,就聽見院子裡一陣喧譁聲。她正要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就見晚晴匆匆跑進來說道:“小姐,不好了。林童他、他病倒了!”
李秋萌一陣緊張,二話不說,抬步跑出門外。劉嬸正和狗兒猴兒幾人扶著往北房走去。李秋萌一看那副樣子,心就像被人狠狠的秋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的。他全身溼透,臉色蒼白似鬼,嘴唇發紫。
劉嬸抹了一把眼淚,哭聲說道:“這傻孩子,你不會找個地方避雨啊,都怪我,下午夜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似乎有人叫門,轉念又一想,肯定是大風颳的,便沒起來。誰知道是你這個傻孩子啊……”
劉嬸一邊哭一邊將他扶上北屋的床上。灑銀早跑去請村裡的大夫了。冬雪端了一杯熱湯,但林童的嘴緊閉著,根本喂不下去。李秋萌一咬牙親自上前,用筷子硬撬開他的牙關灌了進去。不一會兒大夫到來,給他開了幾副藥,李秋萌讓人熬好,再次硬灌下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林童才悠悠醒轉。他一看到李秋萌就像迷途的羔羊看到家一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蓄滿了淚水,將落未落,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他委屈的便便嘴傾訴道:“秋萌,他們好壞,在我來的路上硬把我抓回去關了起來。我拼命的砸門,但是他們就是不放我出來,我害怕極了……”李秋萌心中一陣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