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幾位副部長,二十分鐘後到小會議室開會,不管是誰,都不準請假。”
陳大川之所以惱怒,一方面是被市委書記批評,另一方面在於地方武裝部即將面臨新的改革,他自己面臨著新選擇。在這節骨眼上,他不願意給市委書記留下辦事不力的印象。
建國至今,武裝部的名稱發生了多次變化,多次從現役轉為地方,又從地方轉為現役,其主要任務和職能沒有變化,包括負責轄區內民兵、預備役工作,軍事器材、裝備的看守,徵兵,軍轉安置等任務,今年開始,不斷有小道訊息傳出,地方武裝部將於近期轉入現役。
陳大川當了二十來年軍人,軍隊情結極重,他想趁著這股東風重新回到現役。
靜州市人武部會議結束以後,陳大川又將所有中層幹部叫到辦公室訓話,將十來個中層幹部罵得狗血噴頭。
隨後,人武部和市監察局組成了聯合調查組,首先到世安機械廠進行調查,其次到附近街道和派出所進行調查,再走訪了居委會和復讀班。包強在街道上算是名人,劣跡著實不少,調查組很快就形成了五頁調查材料。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六個對六個的戰鬥
包強惡跡見報的第二天,在人武部會議室召開了有市公安局、市監察局、接兵部隊領導和鎮街武裝部參加的大會。會上,市武裝部長陳大川沉著臉,重重地將報紙和調查材料拍在桌上。
得知報紙內容,接兵幹部們面面相覷,許連長臉色變得慘白。
急風暴雨般的整頓以後,包強的新軍裝被收了回去。辦事處人武部門、派出所被追責,辦事處人武部長被調到最偏遠的鎮上工作,派出所所長直接免職。接兵部隊幹部向市武裝部作出書面檢討。
兒子包強的新軍裝被收回以後,謝安芬感覺坐了一趟過山車,從希望的頂點一下就墜落到了絕望的低谷,她甚至都懶得追打包強,面無表情到攤點賣肉,收攤回家後就躺在床上,不吃飯,不準開燈。
包大國在家裡一貫不說好歹,這次終於被激怒,提著粗大的擀麵杖滿街去尋包強,不停自語道:“老子要打死這龜兒子,打死這龜兒子。”
自從被脫下軍裝,包強就沒有回過家,天天窩在劉建廠的青工宿舍裡面。脫下軍服以後,受到了結拜兄弟們短暫嘲諷,隨即他就將此事丟在了腦後,當兵是老孃的理想,不是他的理想。他只是不敢公然反對老孃,此時木已成舟,他要跟著劉建廠混江湖。
小時候,謝安芬聽從了鄰居建議,讓包強每天寫日記,這一段讓包強苦不堪言的經歷,居然讓他養成了偶爾寫日記的習慣。他趁著父母上班之際,回家取了衣物和藏在隱秘角落的日記本,寫了一句話:“我不當兵,要用青春、熱血加上砍刀,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江湖。”
寫完這段話以後,包強將筆記本藏了起來,繼續離家出走,闖蕩江湖。
吃豬大腸,喝山南高粱酒,他酒量淺,兩三小杯便喝醉,倒頭就睡在亂如豬窩的床上,包強恍然間覺得這就是屬於自己的江湖生活。
晚上七點,新聞聯播準時開始,劉建廠獨自回家,聞到滿屋酒氣,他將窗戶推開,冰冷的空氣猛地透了進來。他拉開桌子,拿出使順手的砍刀,道:“起來了,晚上去收點錢,這一段時間手頭太緊了。”
以前,包強是學生,跟著劉建廠一起混江湖,最多在一起打架喝酒、唱歌跳舞,沒有做過真正業務。離開復讀班後,他開始跟著收錢。後來要當兵,便不再繼續做業務。如今軍裝被脫了下來,自然又得重新開始做業務,否則無法真正融入這個團體。
一行人帶著砍刀、匕首,前往距離靜州一中很近的幾個攤點。
順利收了兩個攤點的保護費,包強突然看見一個復讀班的老熟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