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擁入懷中,哽咽道:“無憂,你要開開心心的。”
“娘。”
那一聲細弱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全身一顫。這半年來,我雖教她這麼叫,卻從來都只是自己自言自語,原來她知道,原來她知道。
無憂天生沒有靈力,即便她想變成原形,也不可能了。這倒讓我放心了些,不怕她慌亂的時候變成小白蛇。
無憂化形的第二天,白夜便要我們回狐族。我忐忑著心牽著無憂,害怕被別人看出。白夜本是雙手環抱在胸前,見我緊張得臉都繃得像木頭,笑了笑道:“你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我瞪了他一眼,再低頭看無憂,她也正抬頭看了起來,卻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姐姐小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我開口道:“待會見了外公外婆,要笑。”
無憂點點頭,咧了咧嘴。白夜忍不住笑出聲來,問道:“小白,你剛才是在笑嗎?”
無憂認真的點點頭,白夜已經捂肚笑了起來,我卻是哭笑不得。他蹲下身來,將無憂抱了起來,說道:“小白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想笑就不笑。”
我嘆了口氣,我真是怕無憂也會變得像白夜那樣沒臉沒皮的。一路上靈寵看到我們三個,先是驚異一番,然後才回過神來欠身問好,走了沒多遠,便聽見他們在後面議論無憂。
我聽著他們說的話,倒安心了些。至少沒有一個人懷疑無憂不是白夜的孩子,他們對我議論我倒是沒怎麼在意。
回到家,族裡的人見了無憂,都驚異了半日。無憂的白瞳,實在是很惹眼。母親比起一年前,更加消瘦憔悴了。那無神的雙目,見了無憂,才有了一絲光澤,看得我心中也隱隱作痛。
我想著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落傷他們了,想了想還是不將無憂的事告訴他們,並非不相信他們,只是不想多一個人替我隱瞞這個秘密,身上揹負太多秘密,實在是件累人的事。
吃過午飯,我帶著無憂去找他們。
走到兩儀館,帶著無憂跳上樹去,沒有看到落傷在,便往紅紗家走去。走到欄杆外面,已經嗅到他們幾人的氣息,正要進去,就見綠木叔公推門出來,見了我,又瞪起了眼,剛要罵我,看到無憂,卻是一愣。
“真是小七嗎?”紅紗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見我,眼睛一紅,小跑了過來,哽咽道,“小七,你瘦了。”
叔公說道:“這一年多來幾塊傳音石就算是打發我們了,在王宮裡,你倒是過得一點都不寂寞嘛。”
紅紗看了我半晌,才將視線一移,看到我手上牽著的無憂,詫異了片刻,才問道:“這就是無憂嗎?”
我點點頭,她蹲下身來,看著無憂,卻是一怔。似乎還不太適應她的白瞳,卻還是笑道:“我叫紅紗,和你母親是好朋友。”
“紅姨。”
無憂小聲說出這兩個字,紅紗已是一愣,再看她時,已經沒有了那不適感。伸手輕輕抱了抱她,柔聲道:“無憂。”
我見叔公一直狐疑的看著我,輕咳兩聲,問道:“落傷呢?”他身子一讓,我才看到落傷正站在門口,定定的往這邊看來。
他這一年多來似乎變了,模樣未變,但是眼神已然變了,變得更堅定,更有真實感。那倦懶的感覺雖然還在,但是卻被那堅定的眼神覆蓋了。我見了他,笑了笑道:“落傷。”
他慢慢走了出來,俯身在無憂面前,半晌才道:“無憂,我叫落傷。”
無憂微微抬頭看著他,開口道:“落傷叔叔。”
落傷直起了身,忽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綠木叔公,說道:“無憂要喊你什麼?”
叔公一愣,紅紗一愣,我也愣住了,再看無憂,小小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似乎也不知要怎麼喊。再看落傷時,已是一副忍笑的模樣,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