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捂住面孔。
司機把我放在濟裡巴斯大街附近,猶自安慰:“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
連陌生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微笑著和他揮手告別。
濟裡巴斯大街的兩側都是五十年以上的大樹,夏季的時候濃廕庇日,鵝卵石鋪成的道路上,一座座精美的酒吧,透出濃郁的歐洲風情。但現在是冬季,人煙稀少來去匆匆。
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大腦一片空白。溼透的內衣粘糊糊地貼在身上,寒風吹過渾身冰涼。
手機在包裡一遍遍振動,我懶得去看。電池耗盡,它終於嗚咽一聲沒了聲息。
街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我依然坐著,直到警察來干涉,“小姐,是否需要幫助?”
我說:“我想回家。”
“請問你的地址?”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我的家在北京,你幫不了我。”
他楞了片刻,大概以為我是個醉鬼,搖搖頭走開了。
幾乎是憑著本能走回公寓,渾身上下摸過一遍,卻找不到鑰匙。屋漏偏遭連日雨,我靠牆坐下去,神智逐漸模糊。
“趙玫,快醒醒,你怎麼睡在這兒?”半夜回來的維維拼命晃著我。
我開啟她的手,“讓我睡覺!”
她幾乎是把我拖進房間,放了一缸熱水,和衣把我按了進去。
熱水驅去寒氣,我漸漸清醒過來,想起白天那一幕,胸口幾乎疼得喘不過氣。
“出了什麼事?”維維抱臂站在浴室門口,
我不出聲,緊緊閉著眼睛,想阻止眼淚流出來。
太傻了!那些女孩子拉出來,個個胸是胸,臀是臀,我有什麼?我連維維的條件都比不上,居然痴心到以為能令浪子回頭,金剛鑽化成繞指柔。
維維用力拍著我的背,“你怎麼傻成這樣?再怎麼著也不能糟蹋自己呀,你想死啊?”
我心如刀割,卻如啞巴吃黃連,有苦倒不出。人人都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只有我傻乎乎如飛蛾撲火,枉做旁人的笑柄。
”趙玫,說話呀!“她著急。
我終於橫下心:“維維,你真想知道?”
“廢話!到底什麼事?難道失戀了?”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極其陌生:“恭喜你答對了。今天我看到他的老婆孩子。”
“那小警察?行啊,真看不出啊!”維維火爆地擄起袖子,“等著,明天我找人給你出氣。”
“不是他,那人你熟悉。” 不是不羞愧的,她警告過我,不要碰那個人。
她反應極快,明顯一愣,隨即微微張開嘴,象是聽到世上最大的笑話: “孫嘉遇?”
“是。”
我等著維維暴跳如雷,她卻沒有如我想象一般跳起來,反而慢慢坐在馬桶蓋上,啞然失笑。過一會兒不知從哪兒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湊著火機點燃。
“真他媽的丟人啊!” 看著青煙在空中渺渺飄散,她微笑著開口,“為了那個混球,我們兩個前仆後繼,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啊?”
因為羞慚,我低著頭一聲不響。
“他有個外號,叫‘隊長’,你知道嗎?”
“知道。”我的聲音低得近乎耳語。
“我和他鬧翻,就是因為他和當地妞兒胡來,被我撞個正著。”她依然微笑,笑容卻極其僵硬,“他明知我最恨人騙我,還是和我玩盡花樣。可我沒有想到,他還另有埋伏,連孩子都生下了!行,算他牛逼!”
想起她第一個男友做過的事,心內不禁惻然。可眼下我自身難保,也想不出什麼話安慰她。
維維轉頭問我:“你打算怎麼辦?”
“吃飯睡覺,該幹什麼幹什麼。”我水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