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雖然是重刑犯的房間,但可能是覺得林淺畢竟是林國公之女,加上她又不會武功,因此,她只是被關在裡面。
但手腳都並沒有被那些鎖鏈給鎖上,而且這個牢房很乾燥,並不是水牢。
整個牢房的環境,看上去甚至還能算的上是整潔。裡面有一張床,上面鋪的也是稻草。牆上嵌進去兩條鎖鏈。
此刻,那鎖鏈從牆上延伸到地面,就那麼被堆放在那裡。除此之外,整個牢房,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床薄被都沒有。
而林淺,就靠著牆壁,坐在床上,雙臂環繞這雙腿,面色淡漠的盯著床面,同樣不哭不鬧不吵,毫無波動。
她身上並沒有穿囚犯服,還是穿的以前的料子珍貴,但顏色素淡的衣衫。甚至頭髮上的幾樣簡單的首飾都沒有被人摘掉。
這種待遇,可比其他的犯人的待遇要好得多了。
只是這個環境,比之林淺之前,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她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如何能忍受的了?恐怕就僅僅是這牢中的氣味,都難以忍受吧。
白一弦問道:“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獄卒說道:“是,從被送來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她比之其他被送進來的人犯要好得多。別的人犯被送進來的時候,無一不是大吵大鬧,高喊冤枉,想要求見皇上,不肯接受這樣的現實。
沒想到這麼一個姑娘,卻是如此的冷靜。”
白一弦又問道:“那她這幾天,可有吃飯喝水?”他有些擔心林淺氣性大,會絕食。
獄卒說道:“有,有的。到了飯點兒,該吃飯就吃飯,該喝水就喝水。而且,牢裡的飯食……
咱們得到了太子殿下的交代,所以自然不敢虐待,因此,並沒給她吃餿了的飯食,但牢中的飯食,王爺想必應該也能猜得到,實在是算不得怎麼好。
很多錦衣玉食慣了的人犯進來,都吃不進去,甚至會吐出來。
比起三元樓的飯菜,那可真是連豬食都不如。可她這麼一個嬌生慣養,嬌滴滴的姑娘家,居然毫不嫌棄。
並不像別人一樣,餓到受不了才肯吃。她從來的第一天,第一頓飯,便都吃了。到了晚上,也是該睡覺就睡覺,好似什麼都不擔心一般。”
白一弦聽得有些心驚,這聽上去,分明像是已經看透了世事,看淡了生死一般,所以即便被關在這裡,即便被判了擇日問斬,她也是毫不驚慌,也不擔心,好像混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