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逸將畫軸展開,鋪在茶几上,然後說道:“作者書法行文,秀逸清韻空靈虛渺,極具美感,深得董其昌書法的精髓。不過,這幅書法精妙的地方,不在於書法本身,而是新穎別緻的創意,以及蘊含在書法中的意境。何為書法的意境?那就是以筆為口,以墨為語,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淋漓盡致的展現在紙上,使其韻意齊出。”
羅姨和季羨妮對邢逸這番精闢的論述,很是贊同,紛紛點頭,同時也對這傢伙的文學功底,佩服不已。羅姨心中嘀咕,你小子隱藏的東西,可真不少啊。
邢逸掃了一眼正在靜心聆聽的兩個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了畫軸,繼續說道:“作者將自己,對十六個愛情典故的見解,融入到了書法當中,有令人讚賞的地方,也有不足之處。作者用清新優美的行書,祭奠了為賈寶玉,淚盡而亡的林黛玉。用莊嚴美麗的篆書,讚揚了因所愛之人故去,而拋棄江山社稷,到五臺山出家為僧的順治帝。”
說到這裡,邢逸站起了身,在休息區緩慢的踱了幾步,然後,面帶微笑的看向季羨妮,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作畫的人還沒談過戀愛吧?”
聽到這個問題,羅姨怔了怔,心想這小子又在搞什麼玄虛。
季羨妮也被這個問題弄的滿頭霧水,她自認自己的思維已經夠奇葩的了,沒想到這個傢伙比自己還妖孽,思維跳躍的猶如袋鼠,都有點兒跟不上他的節奏了。不過,她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是啊。”
“這就對了,這幅書法的不足之處,就是作者對其中的幾個愛情典故,理解上有些偏頗,所用的書法字型,有些不太恰當。”邢逸解釋了一下,問這個問題的初衷。
“她憧憬,欣賞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那種化蝶而去,為愛殉情式的愛情,看的出來作者是個理想主義者。認為愛情一定要有山盟海誓,要轟轟烈烈,這才不枉此生來人世間走一趟。不過,她可曾想到,父母要用悲痛和孤苦無依,來為這份愛情買單嗎?這樣的愛情,太自私,太過殘忍,可以欣賞,但不值得提倡。”說到這裡,他背轉身,望著酒店外的天空,他想到了紅綾,那個殉情而去的紅顏知己,心痛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作者對李清照的那首《聲聲慢》,以及納蘭容若的那首《青衫溼遍·悼亡》,理解的不夠透徹,書法中只是融入了,作者對這兩份愛情的感動,悲慼之情,並沒有深層次的領略那種夜雨空階的思念滋味。”邢逸將雙手背在身後,依然望著天空,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他們失去愛人之後,並沒有倒下去,而是選擇堅強的面對,將思念和悲切之情,融入到了詩句當中,流傳後世,讓更多的人來感懷這份真摯的感情。”
“其實,思念比殉情,更需要勇氣。”邢逸的心中就有一座墳,那裡埋著妻子翁娘,知己紅綾。
“我認為不應該用草書,來表現殉情化蝶的轟轟烈烈,而該用莊重的隸書,來讓人思考愛情的真諦。用草書來體現“青衫溼遍泣孤墳”“金石錄成聲聲慢”的傷痛和思念,更為恰當。”
“對於陸游與唐琬的愛情,我覺得作者應該細細研讀下,那兩首《釵頭鳳》,我建議她用正楷書寫,至於想知道為什麼,那就讓作者去談一場戀愛吧。”邢逸笑呵呵的說道。
此時,邢逸身後的三人都人了神,兩個女人是聽的入了神,陳鋒是看美女看的入了神。
羅姨對邢逸的話,感觸最深,她似乎想起了聞叔,眼中一片晶瑩。
季羨妮也沒談過戀愛,愛情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