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終南侯相對而來的西面軍則完全不同,不但無一身著重型鎧甲,連部隊統一的制式裝都完全沒有。可卻比蒼颯沙的軍隊顯得更加奪目!他們每一個個體均不盡相同,盡顯浮華。珠寶玉器身上掛、彎刀寶鞘鑲金甲。太陽照耀之下,顯出粼粼波光,硬是在烈日下的風蝕雅丹營造出了一種水紋的幻象。而這邊領軍的人物有三位。一位,深雪直龍熟悉,乃是泛彩漣漪堂彩總教——彩霞皤。另二位豐腴的女子,顏覲不知其名。但看其大旗便知,此必屬密陀眾眾魁緗索菲麾下。
此刻,四方大軍皆已聚集完畢。顏覲與紋心雕龍二人自然各揣心腹事,也一樣的滿心狐疑。彩霞皤這時首先驅馬上前,對蒼颯沙喊話:
“月白終南侯蒼統領來此做甚?是要比試一下還是別的?莫不是也想列土封疆,要一方土地?若是這樣,那還不好說,跟我家忘萱王擬一道文書,向王討要,說不定我王就能給你了,何必興師動眾呢?”
蒼颯沙脖子一歪,打量了彩霞皤一眼,言語中盡顯霸氣和不屑的說:
“本侯每走一步,腳下踏足之地就會成為本侯之疆土,何曾有討要一說?”他稍微頓了頓,又講,“你若是想挑釁,本侯也不介意多屠一城。”蒼颯沙說這話身上沒有動作,但聞者皆是喪膽。
蒼颯沙話中的豪橫其來有自。他這一生(雖然年紀並不算大,說“一生”多少有點用詞不當,但面對他這樣的戰績,也只得這麼說)從無敗績。無論單打獨鬥,還是攻城掠地。在他的眼裡,不會有“比武”這種詞彙,只有“生死”。打仗也只會打一種仗,就是殲滅戰。他的名字對於收到戰書的城主來說,簡直是血腥地獄裡面寄出來的報應一般的催命符,是無法撤回和被寬恕的詛咒。惡魔一般的存在。聽到他的名字,守城官都會暴跳如雷,一定是一大通謾罵,把這輩子最惡毒的話都罵出來。“怎麼是他!為什麼會是他!”這樣的氣憤從一開始便傳染到城內每個角落。人質對蒼颯沙來說,完全沒有丁點作用。而對於戰爭上的那些所謂的計謀,更是被他恥笑為滑稽幼稚。所以,他的對手也就生生被逼得勇猛激進。因為蒼颯沙絕不姑息,投降也不會留個活口。金帛、美色、權位……在他眼中沒有任何價值。不能勸,嚇不退,打不贏。這就是事實。所以月暝晟對他也很頭疼,輕易不用。當然月暝晟對他的一貫印象也可以說是他故意表現得是這樣。畢竟經過幾次事件後,顏覲知道往往真相遠不止是表現出來的那部分。
紋心雕龍這會兒有點按捺不住了,面對蒼颯沙的到來,他心裡對其目的是有預估的。只是他沒料到蒼颯沙的出現而已。而蒼颯沙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紋心雕龍內心的猜測。從而附加性的緩釋了顏覲一方的焦慮。蒼颯沙他帶馬上前,對著紋心雕龍說:
“墨班閣下見安。吾此番前來,是奉月王之命來取顏魂隕金傘的。只此一事而已。”
紋心雕龍嘲諷道:
“若只是取傘,一封書信的問題,何費如此周章?”
蒼颯沙非常乾脆的答:
“書信,那是商量,若是書面詢問,甚至敕令索取,閣下也未必給。而月王這次是‘要’。月王並不介意‘要’的形式。閣下切勿忘了,這顏魂隕金傘,原本就是月王的賞賜,該物歸原主了。”
紋心雕龍表示懷疑:
“主公只提這一項?”
“只此一項,他事無咎。”
聽到這句話,紋心雕龍心裡產生莫大的失望。深感權謀家的無情,自己被當做工具使用,連自己在品紅的作為,月暝晟也一點不過問。甚至自己的忠誠似乎在月暝晟看來也根本不重要。
給?
當然得給,不得不給。單打獨鬥,他自然不怵,但這等形勢下,沒有什麼談判的條件,不容商量。他悲憤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