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才說出這樣幾個字來,呆愣著卻是清醒的看著眼前的容顏。
雲笙低頭,輕輕的放開了自己的手,扶住了戚默的肩膀,重複道:“我說,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戚默微微咬唇,看著他的模樣,看著他被雨水打溼了的眉眼,看著……看著……竟是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模糊了,被她的淚水模糊了……
滄海桑田,她也不會忘記的容顏,只是……從以前到現在,這張容顏都太過神秘,那雙眼睛都太過深沉,能掩埋一切……
從以前,她看不懂看不透,到如今……任然如此。
原來什麼都沒有變,戚默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眼淚從雙頰邊滑落,很快和雨水融為一體,她輕輕的推開了雲笙的手,站了起來,冷然道:“你願意如何,便如何吧……”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幾許的無奈,幾許的失落……雲笙低頭,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劃過,又有誰人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淚水?
戚默擦了擦一臉的水,將自己的心建築了高聳堅硬的圍牆,死死的咬牙忍住了眼淚,雨一點點的停了,戚默轉頭看著站起身來的雲笙,問道:“你和蓮頤……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笙搖了搖頭,哪怕是渾身都溼透了,哪怕剛才心已然被刺穿了,此刻卻還是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道:“世上要殺我的人那麼多,我怎可能都記得?”
戚默垂眉,雨後的天沒有放晴,天空已然陰霾,有風吹過,溼透了衣衫的身體一陣冰冷……
“不如……”雲笙剛開口,卻猛然被戚默驚愕的抬頭打斷了,“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雲笙疑惑的看著戚默,卻見她猛然想通了什麼一般,看著雲笙,問道:“你今年多大?”
雲笙有一絲的錯愕,隨即才回應道:“二十有八。”
“不可能啊……”戚默搖了搖頭,看著雲笙道:“也許說了你不信,但是……蓮頤,是不知道已經活了多久的不老不死之身……至少在我遇到他的時候是……”
雲笙的眼有一絲的驚愕,導致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什麼都沒有想到,只聽戚默飛快的道:“我在赤練之域遇到他時,他還是個九歲的孩童,因為白蓮俯身,所以他說從九歲起,就不會再長大……他維持九歲的姿態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是幾百年還是上千年了……而他的母親,很早已經就死了,你如今才二十八……怎麼可能是千年前殺害他母親的兇手……”
戚默說得快,雲笙的驚訝很快被他雙眼的深沉掩蓋了,當戚默抬起頭來時,雲笙已經是面無表情,戚默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只要把這個情況說清楚了……蓮頤就會明白,你不是他的仇人了!”
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戚默才想到?而蓮頤……真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怎麼會想不到,一個正值壯年的白帝,怎麼可能是那麼久遠之前殺了他母親的兇手?
“納蘭……納蘭……”雲笙喃喃的念著這個姓氏,他不會記錯,剛才蓮頤氣勢洶洶的來,說他叫納蘭蓮頤。
戚默抬頭疑惑的看著雲笙時,見雲笙笑了,“納蘭……原來如此……”
“你知道?”戚默忙開口,就見雲笙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宮殿深處的方向而去,並說道:“跟我來。”
戚默急忙跟了上去,跟著雲笙走不許久,到了東城最大的宮殿,九曲十八彎的繞了許久,進入了一座看起來異常森嚴,莊重的宮殿。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的大廳……大廳的牆壁上,掛著許多的畫像,一共十多副,每一個都是穿著白帝城象徵帝王姿態的銀白色龍袍。
每一個的眉目,都有那麼一絲的想象……
那些壁畫很大,掛在牆上異常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