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如果是在數日之前,蘭斯洛一定不當一回事,可是此刻聽在耳裡,他心頭一震,不自禁地怔怔看著泉櫻。
陽光下,泉櫻蒼白的面容洋溢著喜色,但眼眶中卻有淚水,蘭斯洛覺得心疼,自己一向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女人掉眼淚的……自己的女人?自己已經把泉櫻算是自己的女人嗎?
“為什麼哭?”
“不知道……聽見風華姊姊說的那些話,不曉得為什麼,就很想哭。”
不問蘭斯洛與風華之間究竟有何牽扯,泉櫻只是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聲道:“好奇怪,我和風華姊姊認識也沒有多久,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我明明就不是那種愛哭的人的……”
她所不能理解的事,蘭斯洛卻猜得到。那天讀過泉櫻的夢境,知道一些她的過去往事,也知道身為龍族族長的她,處境並不見得就好過風華多少,即使已經沒了記憶,但是彼此同樣的心情,想起來仍然會落淚吧。
“你……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啊……”
“不會啊,能夠和夫君你、俊太郎這樣子在一起,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很開心呢。”
“傻瓜,傷成這個樣子,有什麼好開心的……”
泉櫻的身體仍然虛弱,也還沒從失血的無力狀態中回覆過來,坐在那邊,看起來就是搖搖欲倒的樣子,蘭斯洛不得不把她摟過來,讓她斜倚在自己身邊,然而,這樣子的接觸,卻讓他感到一種不安。
畢竟是傷後乏力,說沒有幾句話,泉櫻遍又沉沉睡去,對此無可奈何的蘭斯洛,只有把她抱回臥室,在木床上放好,拉上被子。
稍微確認一下她肩頭傷處沒事後,蘭斯洛就想要離去,可是,看著泉櫻甜甜的睡臉,他又在床沿坐了下來,越看越是呆呆出神。
純以姿色而論,自己生平所見過的女子之中,以泉櫻、風華、織田香最美,其中織田香因為面無表情,美麗打了折扣;自己過去又與泉櫻為敵,自也不會去欣賞她的美色,因此始終是把風華當作心中的絕色美女形象。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對泉櫻沒有絲毫惡感,對著這麼一個曲意溫柔的美人,受到吸引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強烈。回想起那日在京都,她淚眼縱橫,拿著風華刀指向自己;還有在大蛇嘴裡,她奮勇撐住大蛇的嘴巴,任著被蛇牙貫穿的肩頭血流不止,把自己送出去時候的樣子,那種絕美中帶著英武之氣的豔麗,光只是想起來,就覺得心中一片火熱。
彷彿受到某種力量的驅使,蘭斯洛看著泉櫻的睡臉,嘴角那抹安詳的笑意,頭越放越低,嗅著泉櫻身上散發的香氣,兩瓣欠缺血色卻柔軟的嘴唇,似乎散發著奇異的誘惑力……
當蘭斯洛覺醒過來,自己已經悄悄地吻上了泉櫻的嘴唇,感覺很舒服、很香,像是棉花一樣的柔軟,雖然吻得不深,卻是非常醉人的一吻。不過,當他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則是馬上停住動作,想退到旁邊,卻也在這時候,他發現泉櫻已經醒了過來,一雙妙目煞是有趣地看著他。
“你……你醒啦?”對照泉櫻的平靜,蘭斯洛分外覺得窘迫,道:“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醒了也不出聲,想嚇死人啊。”
“你動作那麼大,又那麼粗魯,本來睡著的,也一下子就被你弄醒囉,看你那麼專心,我……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雖然這麼說,但泉櫻笑吟吟的表情卻看不出半絲窘迫。應該要感到羞赧的一方,卻完全形若無事,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偷香成功的男人,這點更讓蘭斯洛覺得奇怪。
“你、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怎麼都直接叫你呀我的,我只是看在你現下受傷的份上,才不和你計較,不然……”
“如果夫君喜歡聽,賤妾也可以這樣叫你一輩子啊。”
若有所指的話語,儘管說得謙卑,卻流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