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定心性的心法,所以這才打我下界,借我的嘴教給師姐?”
天仙、地仙同屬仙界,蕩魔仙與蕩魔人都為三界清平。
難道採星師兄的師父真有濟世心懷,特地派他下界來教我持定心性的心法?
心頭湧起感激,也站起來對天空還了個禮。
忍不住他的半遮半掩,再催問:“既然師兄領悟到了你師父的用意,就快點把心法告訴我吧。”
點了點頭,立即起身去地上摸索了一番。
摘月滿面疑惑,看著他趴在地上左捏一下,右捏一下,還不待開口追問,採星已回。
攤開手掌,見到他的手心裡爬著十數只小螞蟻,不解他的用意。
“練習持定心性,需要它們相助。”採星翻轉手掌,任螞蟻在手心手背上爬來爬去,繼續為摘月解釋:“將螞蟻放到膝下,跪在上面,不能壓死它們,也不能讓它們跑了。”
啊?
這……也算心法?
盼了半年,竟換來這麼一個沒有道理的辦法。
忍下他的無知,摘月搖了搖頭,滿是無奈:“師兄,這好像不是心法,就是你師父罰你跪的辦法。”
揚眉一笑,採星娓娓道來:“師姐有所不知,螞蟻的骨骼生長在外面,是硬的,而師姐的膝蓋有皮肉包裹,是軟的。”
說話間,他拈起兩隻螞蟻,放在膝頭,驀然跪下,接著又說:“硬為剛,軟為柔。柔下有剛不破剛,剛上有柔不損柔,這是剛柔並濟之法,正是速成持定心性的不二法門。”
剛與柔,柔與剛,他說的好像繞口令。
究竟是不是真的?
狐疑時,採星起身,用一根手指在膝蓋上一抹,將手指遞到摘月眼下。
兩隻螞蟻在他指尖繞來繞去,果然沒有被他跪死!
能不能把持心性未可知,但他的跪功確實了得,看來真的沒少挨罰。
難道為了速練成功,我就得傻乎乎在這山頂上跪螞蟻?
委屈,不情願,小臉兒泛紅。
在她扭捏時,採星偷偷擦去沾在褲子上的兩隻粘死蟻。
涼風舞葉,絲雨飄灑。
天色也忽然黯淡,樹葉兒雖密,卻遮不住夏雨淋漓。
調皮的雨滴潤溼了摘月的青絲,滑向粉頰,順頸而下。
如果衣衫溼透,豈不是曲線畢露?
側轉過身,雙手抱在胸前,留給採星一個纖瘦的背影。
歪嘴一笑,採星快走幾步,拖來先前給摘月泡澡的木桶,辛苦的拋上枝杈。
木桶懸在杈上,倒扣,恰如一頂避雨木傘。
招來摘月,與她共立桶下,也算能遮去山雨侵擾。
靜靜,聞雨。
第一次與採星這麼近的站著,原來他還挺高的,我只及他的肩頭。
不知道他與白君,究竟誰更高一些?
“如果山雨不停,咱們就得這麼辛苦的站一夜了。”望著雨,採星嘆:“只要師姐心意夠誠,等雨停了,跪上兩、三個時辰,自然就功成了。”
既然時間不夠,只能聽信他言。
伸手接雨,分外涼爽,採星再與摘月商量:“師姐,我看明天一早,我就該將無常斬再交於白無常了,做戰書表記,以向黑無常表明我們死戰的心意。”
有白君看管,一切定然無礙。
摘月輕輕頷首。
“唉,這場該死的雨,來的真不是時候!”採星一拍大腿,滿目懊惱:“今夜本想與師姐好好睡一覺呢。”
因雨而不眠的人,不僅只有摘月與採星。
洞口有蒼松,松下立著黑君無常。
無月可望,他在觀雨。
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