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打架,比地痞流氓都不堪。
但對付如鍾馗這般的通天巨人,倒確實奏效,直讓鍾馗又疼又惱,哇哇亂叫。
鍾馗不能自擊頭顱,又沒地方下招,只能滿口叫罵。
每罵一句,臉上就少一叢鬚髮,罵了不知道多少句,整張臉也血跡斑斑了。
怕他的拳風傷到自己,白無常早就飄的老遠看熱鬧,偷笑了幾次後,朗聲插言:“鍾大人,他一招沒出,恐怕是在等著你,你好歹先進一招。”
這話有些陰損,細想也無理可辯,揪幾把鬍子,算出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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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兩副魂魄
勾月當空,點星相伴。
黑風搖林,煞氣昭昭。
鍾馗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四處亂撞。
只把方圓的林木踏碎,再造人間幾片荒野。
他的亂髮鬍鬚裡,鑽著黑君無常,一招未出,已把他折騰的氣喘如牛。
看鐘馗那副狼狽相,白無常緊緊追隨,嘴中碎碎:“鍾大人,要不,把鬍子颳了,頭髮剃了,看他再怎麼耍奸?”
臨陣對敵,哪有閒暇整理頭面?
他分明是在說風涼話!
苦尋不到破敵之法,被黑無常不斷的撕扯鬚髮,鍾馗終於不能再忍,反手拔出斬鬼利劍,脫手刺向天月。
終於出招了!
怕鍾馗的招式凌厲,別真的傷了小爺,白無常立即如影隨行,追向刺月黑劍。
黑劍的大小形同山峰,此時已轉為墜勢,若沒有架山的本事,白無常難免要被壓的血肉模糊。
不肯硬碰這柄黑劍,使出渾身氣力,白無常貫注一蹬,使墜勢改變了方向,落向遠方。
與此同時,眼下黑霧旋動,漩渦中心,傳來拳腳相交的聲響。
急揮羽扇,破除黑霧遮敝,遙見黑無常正與一個紅袍少年交手。
少年頭戴翅翎冠,身披莽紅袍,腰扎金絲帶,足踏狀元靴。
紅袖翻飛,拳腳如雨,好一個鐘馗狀元郎!
神仙鬼怪的真身,都是魔形,唯有地府鍾馗的真身是人形。
原來,這個傳說是真的。
現出了人形真身,鍾馗的大小就與常人無二了,黑無常自然不能再藏在他的頭髮裡。
他在進招,虎虎生風,黑君負手,直立如針。
明明沒動,但鍾馗的拳腳,就是沾不到黑君的衣角。
夜空兩聲笑,飄下了白君無常。
一步跨入戰局,對鍾馗拱手一笑:“今日能見到鍾大人的真身,何其幸哉?”
舞了數十招拳腳,少年面色紅潤,更顯俊俏,不失風度,舉手還禮,話意卻冷若冰霜:“好說,待我料理了這個狂徒後,再與白君攀友論交。”
怕他再次動手,局面又要糾纏不休,白無常擋在兩人中間,急句相問:“早聞聽鍾大人昔日在陽界,是因為面貌醜陋而被昏君棄官不用,今日一見,竟是驚為天人的朗朗少年,難道傳聞有誤?”
負起雙袖,暫時罷手,鍾馗回言:“昔日地府初建,輪迴門未練完整,疏漏了太多的鬼妖為禍人間。閻羅君王急召我回地府司職,我才易容上殿面君,遭受了皇帝幾句譏諷,就勢撞殿身亡,好回陰曹當差。不成想,使陽界皇帝蒙冤,直至今日。”
“做人難,做官更難,做皇帝最難。”白無常輕笑長嘆:“古往今來,被冤屈的皇帝,又豈止他一個?鍾大人不必介懷了。”
三言兩語,憶過往昔,白無常再牽扯話頭,閃開一步,現出黑無常的身影,對鍾馗言明:“剛剛與鍾大人以武論交的,就是我地府第八代的黑君無常。”
一雙明目死死盯著黑無常的瘦臉,鍾馗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