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姓段氏,皇帝暮年時,大多剃髮為僧,出家禪讓。
如此佛教盛行地,連皇宮左近的小客棧,也飄滿佛香氣。
舌頭終於有了味道,白無常吃足了米線與蒸糕。
抹淨了嘴,躺進木床。
終於熬到月色高掛時,起身穿靴。
卻看到木視窗坐著少女。
青絲不束,瘦臉冷俏。
右臂纏一條皮鞭,鞭身上嵌一扣鐵環。
少女出聲,滿屋寒風:“我不是來看你偷懶的。”
在陽間,她是綠林英雄。
在地府,她是魍電無情。
來無聲,去無影。
此刻,卻陪著白無常,只因他向孟女討她做幫手。
不管是人是鬼,她總是像極了黑無常。
要麼不說話,出口就嗆人。
“你可知道我們要找的是大理國的六公主?”
她斜目冷視,不言不語。
“不是我偷懶,大白天,怎麼闖皇宮?”
剛解釋過一句,魍電素手揚起,自窗外隔空御進一隻麻袋。
麻袋輕輕落在地上,魍電冷哼:“這就是六公主。”
難道麻袋裡裝著人?
急忙解開麻袋扎口,白無常果然從裡面扶出佳人。
南鄉女子,嬌小玲瓏,別有一番細緻。
她呼吸沉沉,似在深睡。
“你大白天的搶公主,可別惹來大理軍搜人。”
冷聲過後,屋內飄雪:“少囉嗦,快做事。”
本來江湖女,化身冷鬼魂。
看著魍電,白無常一聲苦嘆:“勾魂之事,非同小可,我若不確定她的身份,豈不是枉害人命?”
將六公主扶到床上躺好,再與魍電商量:“不如,留下她,等她醒後,我細細盤問。”
“你想讓我留她與你獨處?”微目一聲冷笑,魍電垂下皮鞭:“做夢!”
“怎麼人人把我做淫徒?我這是招了哪門子的冤?”
抱怨兩句,白無常倒了一杯溫水,喂六公主徐徐喝下。
邊喂邊囉嗦:“你陰煞不遮,四處冰雪,她醒來後,看到你這副殺氣,還不得活活被嚇死?”
囉嗦不斷,飄雪更濃。
魍電不再回言,倚窗獨坐,皮鞭隨風垂蕩,像無聲的警告。
一杯溫水入喉,六公主臉色轉暖。
再注給她一些真氣,喚醒佳人。
眼睛明亮時,白無常立即出語安慰:“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你怎麼才來?”
這是六公主與白無常說的第一句話,好像多年未見的熟人。
“我們離開大理了嗎?”
她眼睛裡充滿期望,似乎離開大理,才是她的心意。
“我給了你許多錢,怎麼住這麼小的房間?”
一句更比一句荒唐,讓人摸不著門道,魍電是不是偷錯了人?
在陌生的環境裡醒來,有不認識的男人在旁,這公主居然毫不認生。
料定其中必有隱情,白無常試探的問:“小姐可是大理國六公主燕曉梅?”
“你這話問的有毛病。”
少女跳下床,看到魍電,果然嚇了一跳。
見這奇美女子,不理不言,稍稍放下心慌。
嘴裡邊嘟囔白無常,邊小心的湊近魍電坐的窗邊。
“你在大理國找到的我,我當然是大理人。你在公主閣裡將我帶出來,我當然是公主。我給過你保鏢錢,我當然是燕曉梅。”
她快語連珠,自說自話,挑足別人毛病,全當看不見旁人,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公主脾氣。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