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白無常用羽扇搭上兩人相握的手掌,對鬼臉譜輕笑:“大當家的給面子,沒讓我這小兄弟下不來臺,就此罷手,可好?”
渾身凍僵,連點頭都困難。黑無常卻撤了手掌。
冰掌一去,鬼臉譜撿回了一條命。
知道來者是高人,鬼臉譜向黑無常一拱手:“小兄弟,山上請,自己跟大掌櫃的說吧。”
閻王好搞,小鬼難纏,早就知道這鬼臉譜是個馬前卒而已,量不清輕重,偏要來試小爺的功夫。
這一試,陰煞入體,至少試掉二十年陽壽。
不該你做主的事你偏逞強,沒有好下場。
有成色的土匪窩,必有能通行馬車的暗道,否則一但官府來剿,怎麼拉著金銀財寶逃跑?
懂得以火石探路,這是一窩有成色的土匪。
馬車駛進大寨,駐停在演武場中央。
仰首看,一個威武的大殿,八方堂。
“大嘴吃八方,一賭殺八方,咱們堂主好威風,好學問。”
白無常搖頭晃腦的念著,旁邊跟隨的小卒卻笑了出來:“咱們的地盤有一十七里山林,一加七,總和為八,所以才叫八方堂。”
原來是這麼粗俗的由來!
真是虧了我剛才詞句的華彩。
沒有被請進大堂,在演武場中央等了一會兒,又有一隊人從大堂裡走出來。
為首的一個懷抱九環鬼頭刀。
這柄刀粗笨,也許有五十斤重,說是刀,還不如說是壓扁了的鐵杵。
不過,刀與人相配。
刀粗笨,人肥壯。
一個大漢,赤著胸膛,露著胸前的護心毛,肥大的肚子快垂到了大腿上。
鬍子雜亂,頭髮如草。
聲音也含糊不清,只能勉強聽懂:“大掌櫃的有規矩,新靠窯的兄弟必須打八方。”
八方堂,打八方,好像挺合理。
不待白無常問,肥大漢冷笑,先問:“有兩種打八方,你們想打哪種?”
“要是老哥不嫌下巴太重的話,不妨把這兩種都說給我們聽聽,我們也好選一選。”
“好說。”肥大漢將鬼頭刀插入地下半截,雙臂環胸,聲如洪雷:“第一種,我們打你們八方。正面打一百,背面打一百,左面打一百,右面打一百,雙手打一百,雙腿打一百,腦袋打一百,肚子打一百。要是你們活下來了,就是我八方堂的兄弟。”
總共打八百,也算合了八方之數。
“打一百什麼?”
“鐵棒,磚頭,你們挑一樣兒。”
搖頭苦笑,白無常嘆氣:“要是打八百豆腐我還能考慮。”說完抬頭笑問:“我想聽聽第二種。”
拔出土中刀,肥大漢將它扛在肩上,面目猙獰:“第二種,你們要打遍八方將,我八方堂有八大鎮山金剛,你們要是全都打贏了,就是我八方堂的鎮山金剛。”
鎮山金剛,呵,會起名字,有點威風。
“要是打輸了呢?”
橫刀在手,肥大漢仰天大笑,似乎笑白無常無知:“給我八方山當狗糧!”
打贏了當金剛,打輸了做狗糧?
這不是入夥,是玩兒命。
撓了撓頭,白無常剛要還嘴,黑無常早已聽得厭煩,冷聲對肥大漢說:“省點事,八大金剛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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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府裡的人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匪幫裡不但有法有規,還有刑堂。
當土匪並不容易,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吃飯的行當。
土匪有威風的時候,只是在人多勢眾劫道兒的那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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