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遲了。
蕭豔梅死的時候,淚花溼,嘴角笑。
一個由貓變成人,一個由人變成貓。
這段奇遇,不是每個人命的裡都會有的吧?
就這樣,死了也不錯。
本來就是一隻貓,本來就該死在妖怪的嘴裡。
本來沒有法術,卻能幻化人身。
我的雷公,我親過你呢。
我不怕死,只怕再見不到你。
可是,我明明死了,為什麼還能跟自己說話?
眼前一片黑漆漆的,我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呢?
蕭豔梅一直認為自己死了,她覺得死人是睜不開眼睛的。
但是她睜開了眼睛,當她覺得自己沒死時,又看到了自己的墳墓。
一座新墳,葬在蕭家父母的旁邊。
墳頭上壓著黃紙錢兒,墳前點著香油燈。
沒錯,是她的墳,石碑上刻著蕭豔梅的名字。
沒有人在墳前哭,估計村民們安葬過了她,都躲得煞星遠遠的。
卻有人在墳邊飲酒。
喝得酒濃飄香,聊得天高雲淡。
喝酒的有兩個人。
蕭豔梅的眼中只能容下一個人。
青衣飄飄的雷公,她的雷公。
嚶嚀一聲,不顧淚痕溼了粉頰,蕭豔梅奔了過去。
這一奔,竟踏風而行。
疾行之下,收不住腳步,撲倒了雷公,也臥在了他的懷裡。
摸摸他的臉,這麼真實。
摸摸他的唇,這麼火熱。
哪還顧少女的嬌羞,蕭豔梅親了他。
一個吻,十個吻,一百個吻,怎麼能夠呢?
雷公不敢推她,除了因為他有雷霆之手,還因為有白袍漢在一旁。
怕別推錯了地方,惹別人笑話。
白袍漢重重的咳了兩聲,依然喚不停蕭豔梅的動情。
只好長長一嘆,正色正語:“蕭豔梅,你必須要娶雷公。”
有他一聲嘆,才想起來還有旁人。
擦淨了唇邊的淚,蕭豔梅坐起身,羞紅了臉。
剛才的旁若無人呢?剛才的情不自已呢?
白袍漢偷偷笑過,正了正嗓音,接著說清原由:“雷公做貓兒時,你給他洗過澡,摸遍過他的全身,加上剛才的親親,你不知道已經親過他多少次了,如果你不娶雷公,讓他以後怎麼嫁人?”
他說得嬉皮笑臉,讓人羞得抬不起頭。
可是,剛剛他說的那些,卻又似曾相識。
難道,這不是我在北天門外,對我的雷公說的嗎?
“哎呀,你!”蕭豔梅不敢接白袍漢的話頭,轉身抬起粉拳,軟軟的打在雷公肩頭,低聲嬌嗔:“你怎麼敢把我跟你說的私房話,說給旁人聽?”
雷公攥住她的小手,再也不願意放開。
她任他牽著,再聽白袍漢一陣大笑。
笑過後,眼睛裡面全是戲弄:“你們做女人的,永遠不知道男人在背後能議論多少這樣的事情。”
又被他說熱了臉,真想一葫蘆酒潑在他臉上,小手卻被她的雷公輕輕含著。
“白君。”雷公敬了白袍漢一杯酒,再說感激:“有你相助,我夫妻二人才能圓滿。”
男人道謝,無需多言,雷公幾番猶豫,又說出顧慮:“可是,白君插手了王母與我們的賭約,怕被天庭責難。”
“所以,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白君飲了酒,笑得深意,又跟上一句:“人情不急著還,我很快就會向你要,既然你剛才口稱夫妻,喜酒總得請我喝足吧?”
男人笑,女人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