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夏完成了葛雲舒的單子之後，除了重陽節給葛雲舒發過一條祝福微信，就再沒有打擾過這位傳說中的影視豪門老佛爺了。至於齊煦，雖然當時她透過了他的微信，但是她不認為自己和對方有聯絡的必要，或者說她不認為對方會想和自己有所聯絡，畢竟兩人之間的層級相差的有點多。

但是，她不知道，齊煦其實幾次都想和她聯絡的，不要那麼正式的，可是每次開啟了對話方塊之後，卻不知道說點什麼。

“你在幹嘛呢？”好像不是太適合他們這種不太熟悉的人，而且這樣問是不是太有目的性了？

“最近怎麼樣？”對方只要接一句“還不錯”基本上就聊死了。

“一起吃個飯吧？”好像除了吃飯，他就沒什麼事幹了一樣。

……

於是，一拖再拖，一轉眼一個多月就這麼拖過去了。但，手上是放下了，心裡卻沒有放下，每次想起的時候，總覺得心裡有隻小手在撓似的，撓的他不時心猿意馬一下。

齊煦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定下心神繼續翻最近交上來的專案策劃書，一轉眼馬上就快要年底了，明年要上馬的專案都得趕緊確定下來，這樣各個部門才好做明年的預算和工作安排。有時候，他也會看下劇本並給出自己的意見，和劇本里的那些霸道總裁相比，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春耕田裡的那頭老黃牛，但凡稍微偷個懶，老農民的鞭子就會迅速地抽下來。

翻著翻著，他忽然眼睛一亮，這次的幾個專案策劃書裡有個民國戲，而且從專案本身來看，還是個不錯的專案。那麼，既然是民國戲，那旗袍就是標配啊，既然需要旗袍的話，那就需要設計旗袍的人啊。反正對他來說，不是，對公司來說，請誰來做服裝設計，其實差別都不大，當下流量為王，絕大多數時候觀眾都只看演員和導演，刷資料的時候也只刷演員，其他的似乎都只是錦上添花的事情，所以，就算找個圈子裡頭沒查無此人的人來做服裝設計，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況且，人家的旗袍其實做的還是挺不錯的。

一個想法但凡開了頭，總會有些剎不住車，何況他本來就有些私心，於是，齊煦又把公司的那幾個導演在心裡篩了一遍，既然她沒有什麼經驗，那麼總得安排一個好說話的且負責的導演，不然讓李導來？但是其實李導似乎對現代偶像劇的把握更大一些？不然把找個戲安排給張導？……

齊煦無意識地那些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冰冷而苦澀的咖啡順著咽喉滑落，刺激地他瞬間醒了過來，靠，自己這是在幹嘛？看專案策劃書看到走神，還走到十萬八千里之外？難道是因為單身太久了，和前女友分手是多久之前來著，要不要找個女朋友，章雪兒剛剛還給他發了微信問他在幹嘛來著？

檔案是肯定看不下去了，齊煦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來想去，他最後撥通了林之夏的電話，其實，本來他是想先給她發個資訊問問她在幹什麼，但是又覺得既然是工作，發個不那麼正式的微信會不會顯得自己有些輕浮？像那些準備聊騷的渣男？

對方接起來的時候，很客氣很溫柔，一如既往的客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客氣溫柔的像是各種客服熱線，“齊總，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事嗎？”

他終於明白過來之前跟她的對話有哪裡不對了，因為她每次說的都是“您”，彷彿他是七老八十的老前輩似的，咬了咬後槽牙，終於找回了主場，“是這樣，公司年後有個民國戲要開拍，你有服裝設計方面的經驗嗎？”

一聽是工作，林之夏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態度上愈發慎重恭敬了，“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沒有做過影視作品的服裝設計。”雖然她很希望能拿下這份工作，但是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經驗是可以慢慢刷的，但是如果給任何一個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