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夏查了地圖,發現從自己的工作室到清苑的車程——公共交通工具大概是兩個兩小時,而且還是交通狀況良好的情況下,交通狀況不好的話,誰知道呢?
不過早上起來,林之夏看了看天,天氣還真不錯,天空澄澈乾淨,堪稱碧空如洗萬里無雲,且天氣不似前幾天的悶熱,風中隱隱有了些秋涼氣息。
這種事上,林之夏向來有些小小的迷信,她覺得這令人神清氣爽的天氣很有可能預示著自己今天的出行會是個良好的開頭,然後便開開心心地洗漱了就繼續去準備今天要給客戶看的畫稿了,因為沒有直接和對方聯絡過,便想著準備的充分些。
哪曾想,她坐下不過一個多小時,這天說變臉就變臉,剛開始只是小雨,漸漸地雨勢便大了起來,到快十一點的時候,已經下成了中雨,雨滴打在地上起了一個個的水泡,按照她小時候聽鄉下老人說的“落雨起泡,生活寧睏覺”,這種雨是一時三刻是不會停的。
林之夏嘆了口氣,只得趕緊收拾了東西,揹著包便出了門,認命地往地鐵站走去,b市的交通就是這樣,一旦下雨,地面交通能堵的人恨不得長出翅膀來,地鐵雖然擠了點,但是時間上好歹還能靠譜一些。
可是清苑離市區實在太遠了些,下了地鐵還得倒公交車,而且去那邊只有一條公交車線路,要是不湊巧的話,等上半小時甚至四五十分鐘是常有的事,林之夏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富人總喜歡把別墅建的那麼遠,難道是為了不和窮人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嗎?
撇了撇嘴,林之夏嘆了口氣,身為社畜,該趕的路還是得趕,該等的公交車還是得等,在雨中無比焦躁地等了三十五分鐘之後,終於來了一輛公交車,不過令她慶幸的是,大概是一般去別墅的人根本不會坐公交車的,所以,車上很空。林之夏找了個稍微靠後點的位置坐下,趕緊拿出紙巾,把臉上和頭髮上的水擦了擦,又拿出粉餅和口紅稍微補了補,這雨實在是大了點,溼淋淋的頭髮和有些蒼白的臉,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稍微收拾下自己,雖然不能完全改變自己這會的狼狽樣,但總歸顯得禮貌一些鄭重一些,最重要的是,可以在顧客面前要價高一點。
公交車不緊不慢地往清苑所在的方向開去,雨終於慢慢小了下了,雖然還在淅淅瀝瀝地下,但是到林之夏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毛毛細雨了,林之夏鬆了口氣,在公交站臺小小的雨棚下再次檢查了下自己的妝容和服裝,便照著地圖的指示前往清苑了。
不遲不早,林之夏在2:44分的時候站在了別墅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按了門鈴,卻沒有人開門,等了十來分鐘,大門終於開了,一個模樣看起來有點像阿姨但是神情又不太像阿姨的人從別墅裡走了出來,“請問您是做旗袍的?”用的倒是敬語,但是態度卻算不得友好。
想想也是,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況且林之夏也不十分確定這人是否真的只是個阿姨而已,對方臉上化了淡淡的妝,一身衣服也挺高檔的,反正看起來比林之夏高檔就對了。
林之夏點了點頭,展開一個得體卻淡然的笑容:“是的,我是林之夏,約了三點鐘過來的。”
這人又看了林之夏一眼,帶著打量的意思,然後才有些冷淡地道:“請跟我來。”
這一眼看的林之夏內心有些發毛,不確定自己是否哪裡不得體,環顧了下自己的衣服褲子,雖然褲腿有點溼了,但也不算太糟糕吧,好吧,還是挺糟糕的,至於臉上的妝容是否有問題,她看不到,也找不到機會偷偷拿出粉餅盒,用上頭的鏡子瞧一下,便只好假裝一切都很好。
林之夏被領著穿過一個收拾的很整齊,種滿了很多林之夏叫不出來名字的花和樹的花園,進了一個看起來就很貴的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個同樣看起來很貴氣的女人,就氣質來說,年紀應該不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