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之夏帶著小張到達靜園的時候,沈君輝已經到了。
沈君輝和小沈總其實長的很像,只是氣質截然不同,如果說小沈總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那麼沈君輝就有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
和沈君輝一起出現的是林之夏上午在霓裳服飾就見過的linda,面對林之夏帶著疑問的打量,linda倒顯得十分坦蕩,“林老師,重新認識一下,華蓁,草秦蓁,您的聯絡方式是我推給君輝的。”
和小朱總家扭扭捏捏的態度相比,林之夏倒還是比較喜歡華蓁這種連做商業間諜都做的坦坦蕩蕩的樣子,但她當然也不能表現出對一個“間諜”的讚賞,所以,她並沒有去握華蓁遞過來的手,而是對著沈君輝道:“沈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沈總是您的弟弟,而老沈總是您的父親,對吧?您這是在挖自己家的牆角嗎?”
這擺明了是明知故問。
沈君輝和小沈總那麼相像的長相本身就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何況和她一同前來的還是Linda這個小沈總的秘書。
“對,您沒記錯,不過有些事情,和您知道的可能有點不一樣。”
恰好服務員過來上茶,沈君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顯然是準備展開說說了。
“簡單的說,我父親用提前分家產的理由,把我踢出了霓裳服飾,現在我正在重新創業的階段,但有信心更有能力做好您的訂單。”
林之夏也喝了口水,她輕輕挑了一下眉毛,等著沈君輝說下去。
電視裡的商戰高階大氣,動不動就出動各種高階人才,所有的計劃都環環相扣,天衣無縫,就連警察都需要查上好久,有些甚至最後還會變成懸案,但在現實中,商戰往往只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簡單粗暴直搗黃龍,比如斷網線、比如燒倉庫,甚至直接在人家廠房門口哭喪擺花圈。
她不介意對方和小沈總姐弟鬩牆,反正這種事兒在多子女家庭不要太常見,即便是家裡只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的人家,兄弟姐妹還會因為你多分了一隻碗我少吃了幾頓飯吵的不可開交呢,不要說這種有點家產的鄉村企業家家裡了,但她必須保證自己的產品能準時準點保質保量的完成。
“林老師……”
華蓁記得上午的時候,這位林老師明明特別好說話的樣子,溫溫柔柔的,好幾次被小沈總打斷了話頭也沒有任何不悅的情緒,怎麼現在居然這麼咄咄逼人了呢?
沈君輝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需要為自己說話。
“雖然,我們華國人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不介意,畢竟,在這件事上,我不認為自己有錯。”沈君輝頓了一下,她深深嘆了口氣,“霓裳服飾雖然是我爸創立的,但真正讓這個服裝廠做起來的,卻是我。我因為讀書不好,讀完高中以後沒能考上大學,於是我爸就讓我在自己家的工廠裡幹活,從縫紉女工幹起,一個崗位一個崗位的做過來,我可以說我比很多工廠的老師傅更像一個老師傅。大概十來年前吧,我爸查出來身體有些問題,不能過於勞累,我覺得那時候他就想把工廠交給我弟弟的,但是非常不幸,我弟弟又吵著要去留學,我爸沒辦法,就把我弟弟送出去了。”
“我爸不太相信人,但是他的身體撐不住啊,所以,他只能慢慢的把工廠的一些事情交給我去做,林老師,說出來十分可笑,我那時候還以為我爸終於想通了,終於發現我這個女兒並不比兒子差,一下子就有了使不完的勁兒,真的是一心都撲在了工廠事情上,就連生我女兒的時候,我也幾乎是連月子都沒坐,一出院,我就在床上處理工廠的事情,半個月之後,我就自己開車去了工廠。”
說到這裡,沈君輝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當我把工廠做的越來越好的時候,我弟弟回來了,我這個用來暫時過渡的替代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