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大叫:“何生,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何定賢笑道:“重案組已經在屯門汽修廠找到兇車,負責開車的司機,是你的手下泉仔,阿雄,把泉仔帶上來。”
泉仔是個理著寸頭,身材精瘦,年紀二十多歲的後生仔。
可當他被顏雄從車上拉下來,穿過人群,丟到眾人面前的時候,已經渾身傷痕,鼻青臉腫,意識模糊。
“真是阿泉。”
人群一陣躁動。
社團馬仔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各位扎職人,叔父,眼神裡流露出憐憫,可惜。
阿翁更是茫然四顧,不知所措,左顧右盼。
顏雄則在渾身捆滿麻繩的泉仔面前蹲下,一把扯下他口中的破布,拍拍他臉蛋:“喂,是邊個殺了大佬?”
“是翁叔。”泉仔張開嘴巴,齒縫間流著流水,話語含糊,就像一臺卡殼的復讀機。
顏雄又問道:“是邊個開車撞死十九哥?”
“是泉仔,是泉仔”泉仔張口唸道。
幾位叔父退休多年,於心不忍,閉上眼睛,扭過目光。
一位叔父站起身大叫:“啊!你看,泉仔都說是泉仔了,那沒問題了,阿翁,你一向同梅洲雄不對付,對十九哥要讓梅洲雄接棍心生不滿,就是伱!”
“是你殺了十九哥!”
一干扎職人嚥了口唾沫,心生畏懼,見到叔父站起身喝罵,一個個快步後退,使得阿翁鶴立雞群般站在人前,旋即,幾名打仔上前把阿翁扣下,全都是潮義勇刑堂的人。
外圍一些阿翁在深水埗堂口的馬仔見勢不妙,一擁上前要給大佬撐腰,其餘堂口的馬仔馬上圍成人牆把人給擋了回去。
阿翁同瘋魔一般在地上掙扎,嘶吼:“不是我做的!”
“何定賢,你血口噴人,我幹你孃,有種去抓真兇!”
何定賢坐在茶桌上吐出口煙,不惱不怒,平靜的道:“我是重案組長,全港重案組都交給我辦,到現在沒有一起冤案。我說是你乾的,就是你乾的!”
“大家講對不對?”
這時大飛莫頗有種劫後餘生之感,立功心切,立即出言支援:“沒錯,阿sir都是說你乾的,你就算狡辯也沒用,有什麼事去同法官說吧!”
潮州粥搖頭嘆息:“阿翁,真沒想,你會幹出這種事”
社團叔父們也紛紛搖頭惋惜。
何定賢笑道:“給諸位一個面子,也不用帶去見法官了,刑堂直接解決吧。”
一位叔父當即出言:“多謝何生。”
“謝謝何長官。”
潮州粥,白飯魚等人都出聲道謝。
為什麼江湖社團,大多數人不用證據,桌子一拍,一件事說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因為,拍桌的人有掀桌子的實力!你不認,桌子上別人也會摁著你的頭讓你認,否則大家都沒有辦法玩下去,今天,何定賢坐在這裡就有掀桌子的實力,拍桌子,說是誰,就是誰!
能夠給眾人一個理由已經很給面子了。
阿翁在一班刑堂兄弟的拖拽下,給人帶入唐樓後院,將會是什麼下場不言而喻,但慘叫聲並沒有傳到靈棚下,白飯魚,潮州粥等人也看著正在喝茶的何長官,何長官放下茶杯,沉聲道:“兇手既然找出來了,龍頭的位置就要定下來,潮義勇十幾萬人的社團,不能夠沒有龍頭,白飯魚。”
“啊?”
白飯魚表情一愣,上前答應,頓時所有人目光都轉向他。
只聽何定賢道:“商會決定捧你做下一屆話事人。”
白飯魚霎時間像中了頭彩,呆立當場,本來按照他的實力,地位,話事人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他,因為,話事人之爭沒有排序,除了一兩個最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