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一時半會顧不到九龍區,且他在九龍區鬼佬們眼裡沒份量,就算高永盛有心想要支援何定賢,港島區的人馬也過不了海。”
張景榮半響沒有回答,但一開口就很果斷:“好!我答應你,不過事成之後,我不要錢,我要一間工廠。”
他永遠都忘記不掉福爺臨死前,用嘴含著槍時說的話,一個人總華探長撈多少黑錢都不算本事,要抓住一切機會想辦法拿到正行的立身之基,將來才可能被人看得起。
如果對方能夠開出一個讓他滿意的價碼,就算冒著生命危險也可以奮勇搏一把,全港不是隻有潮汕人敢拼!
何況,他替東莞商會大老闆做事只有生命危險,卻沒有政治危險,橡膠而言,總體是佔優勢,有靠山,有人手的。
他倒是知曉自己沒有經商創業的能力,與大老闆合股是最好的辦法。
官炳森聞言眯起眼睛,細細打量他一番,良久後,於夜光下穩穩頷首:“好!事成之後,要麼我給你蓋一間工廠,要麼我把工廠股份給你,價錢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張景榮在去拾茶杯前不自覺用手摸了下槍,方才拿起茶杯,飲下茶後問道:“怎麼做,什麼時候動手?”
……
辛卯年,兔,丁酉月,庚辰日。
萬事大吉,百無禁忌!
漸入深秋,天干物草,海風裡充斥腥味,夜幕之下,劉榮駒叼著一把匕首,望見路旁一座工廠裡開啟電燈,匆忙的工人正在生產,不時有工人走到廠門空地吸菸,密林當中,一百多個身穿長衫,夾克,手持利刃的打仔屏息凝神,一個個都在等待大佬下令。
劉榮駒摘下嘴裡的匕首,將匕首插在腰間皮鞘,眼神裡溢滿仇恨:“今天是吳公義拳賽開打的日子,花腰賢同一幹手下肯定在看比賽,衝上去,十分鐘之內斬翻工人,然後一把火把報紙倉庫全燒了。”
官炳森的商戰計劃一點都沒有想象中高階,簡而言之,就是放火燒掉東方紙業的倉庫,堪稱是“返璞歸真”的商戰手段,不過最真實的商戰,往往用最下流的辦法,什麼股權交易,金融大戰,經濟課上看看就得,真正的大老闆永遠不會告訴你,為了爭奪利益他們敢做出什麼!
殺人犯火,敲骨吸髓,修訂法律,篡改條款,無惡不作!
某些浮於紙面上的經濟戰、商業戰,也無外乎是暴力手段沒用,或者是法律鐵拳壓制,君不見,黃浦江上夜夜浮屍?
只不過,大老闆作為聰明人,時機、手腕都是一等一,不僅能夠勾連到上層鬼佬作法律基礎,還可以驅使警隊、社團賣命,事情若是一戰功成,誰都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硬生生吞下惡氣。
官炳森忍了足足一個月多,一直忍到《東方日報》炒作的中西拳賽開幕,方才派人出手做事…
今晚,對於《東方日報》無疑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工廠正在加班印刷報紙,一把烈火下去足夠讓《東方日報》的辛勤籌謀都毀於一旦,屆時其他報社會把熱度引走,《東方日報》連一張報紙都拿不出來,成為業界笑料的同時,還要遭遇讀者“飛刊”的怒斥,不知會流失多少客戶,損失多少熱度。
他就是要讓何定賢知道沒有他,何定賢在九龍的廠子保不住,要讓何定賢低下頭讓他入局,將來合則兩利,一起把報社做下去!
“聯公樂”字號內一百三十多位精挑細選出來的忠心打仔,每人手臂都綁著紅色布條,聽聞龍頭大爺親自下令,當即齊聲應道:“是!頂爺!”
“刷啦啦。”他們不再隱藏紛紛行動起來,夜幕下的樹叢裡傳出窸窣聲,大批人馬手持利刃小跑著跳上鄉路。正在空地上抽菸的一些紙廠工人,猛然間看到黑夜裡躥出一大批攜帶武器,組織有序,殺氣騰騰的江湖猛人,眼裡都露出驚駭之意,顧不上抽菸扭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