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持股份是商業上一種常見操作,往往在競爭雙方無法兼併對方,導致合作產生的利益更大時出現。
何定賢心中盤算著道:“森信紙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價值起碼在五十萬以上,官炳森表面上是很闊氣的,但實際上《東方日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未來價值絕對在紙廠之上,讓官炳森入局《東方日報》的管理,鄒懷文就會有一個天然的商業夥伴。”
“以我目前百分之九十的控股權,將來怎麼樣都不可能丟掉《日報》的權力,但鄒懷文的百分之十加上官炳森的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會對我造成威脅。”
生意場上,瞬息萬變,未來有缺乏資金的情況,兌現一些股權是很正常的。
同時,鄒懷文、官炳森也有機會做局收股,所以光從《東方日報》的控股權考慮,他就不可能把股份兌給信森紙廠。
何況官炳森是東莞商會的成員,他最好不要與東莞商會弄的不清不楚,面上曬然一笑,出言拒絕:“官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領,也多謝官生看重,但是《東方日報》是我同朋友建立,我需要尊重朋友的意思,你也知,真正管理報社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官炳森笑吟吟的道:“鄒懷文是報社負責人,但你是報社大老闆,報社的事情肯定你說的算。”
“如果伱答應讓我入股報社,股份我可以少要些,價格也可以再談,同時,我還能替他在東莞商會中周旋,這對你改善自身境遇有很大好處。”
何定賢要是一個純粹的商人,還有空間跟東莞商會曖昧,可是他還在警隊握著權力,立場要比商人更明確,相應的要承擔更大風險,當即強硬表態:“價格就不用談了,如果官先生要同我一起做紙業生意,我可以考慮一些,但是要做報社生意,唔好意思,沒得談!”
他站起身掉頭就走,根本不給官炳森再開口的機會,官炳森本能地離座想要送客,可是卻止住腳步站定主位,眼神陰霾密佈,望著何定賢離開酒桌的背景說道:“後生仔,年輕氣盛,有種!”
手下青頭仔靠上前道:“老闆,要不要請人警告他一下?”
官炳森面露冷笑:“這種人是嚇不住的,要動手就要上真格的,晚上請張景榮到我家坐坐。”
“知道了,老闆。”青頭仔點頭應命。
“噠噠噠。”何定賢踩著皮鞋快步下樓,途中點起一支香菸,走出大門後忽然回頭一望:“衰佬,這個價就想買我的報社,是不是太看不起我?”
孟元達站在旁邊,忍不住面露慌張,幾十萬的價碼都不夠,大佬到底是有多大野心啊!
實際上,以《東方日報》的勢頭來看,官炳森給的價格確實不夠高。
資本市場上的主動求購方是要為未來價值買單的,可官炳森偏偏只按眼下的價格出錢,與其說是誠心求購,不如說是夾槍帶棒,想要欺負年輕人。當然,官炳森作為一間造紙廠的老闆能夠拿出籌碼有限,總不能把整間造紙公司都兌給對方吧?
這是市場競爭雙方不可調節的矛盾。
何定賢別說壓根不想賣股,就算想賣,也不會賣給他一個二流商人。
“阿坤,你去找鄒懷文、阿仔託個口信,告訴他們最近小心信森紙廠搶客源,做好打價格戰的準備,報社要小心其它同行抹黑,千萬不要讓紙廠的工人搞出事。”何定賢出於警惕,進入差館前說道,倪坤連忙點頭:“收到,老闆。”
何定賢在警署內還是不放心,又叫來錢偉善道:“阿善,派兩個夥計盯住吳公義、陳剋夫,我知道他們每天都見過誰,同時知道見面人的背景。”
“明白。”錢偉善點頭應命,馬上離去。
像官炳森此類的草莽商人,一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因為,他們正是靠著一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