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識過腐屍威力的她,乾脆一整夜都在陪著武警官兵駐守在這個視窗,天矇矇亮的時候,水泥差不多就要被剝完了,景潤捂住嘴吃驚地看著窗戶外一群的腐屍,揮舞著露出白骨的血手,不停地扒落水泥。
最後一剎那,武警官兵拿著備好的鐵皮補了上去,片刻之後鐵皮之外沒了動靜,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武警官兵見機放下方形鐵皮之時,從上邊下來的一具腐屍朝這個窗戶口伸出了手!
“小心!”景潤趕緊大喊。
三位武警官兵忙不迭再次把鐵皮補了上去。
“啊!”其中一位官兵一聲慘叫。
“糟糕。”剩餘的兩位官兵齊聲說道。
“這是怎麼了?”景潤上前詢問。
被抓傷的官兵臉‘唰’地變得慘白,他的手要廢了。
“小武,你們這裡還沒結束嗎?我們那邊結束了,腐屍已經退了。”不遠處走來的武警朝僵立的三人說道。
“曉明,有刀嗎?”被抓傷的官兵白著臉問道。
那名名叫曉明的官兵,腳步頓住,看了看小武旁邊的兩名官兵,面色沉重,調轉步伐從隔壁房間拿了把菜刀,此舉把景潤嚇了一跳,就在景潤上前要攔住那位拿著菜刀的警官的時候,名叫小武的官兵已經伸出了手。
“呀”景潤吃驚地捂住了嘴,小武的手被剁掉了。
剩下的兩位官兵立即放下鐵皮扶住有些昏厥的小武向醫務室趕去。
“對不起,嚇到了吧。”名叫曉明的警官將菜刀擦拭乾淨,撈起掃把和拖把就開始整理地上的血漬和殘肢。
“這是為什麼?”景潤不解。
“被腐屍撓傷的傷口癒合不了,治癒不了,拖久了,只能等死,所以只能。。。”曉明很無奈,他身邊的戰友已經有很多人選擇了截肢。。。
“抱歉。”景潤看到曉明臉上悲愴的臉色,自覺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
“沒關係,這是我們的使命,只希望這群腐屍能夠早日被殲滅。”曉明說完將血浸的手掌收拾完畢朝外走去。
景潤就這麼目送著他逆著光走向外面,真的沒有人,沒有人能比軍人更給人安全感,在此,她得向軍人致敬。
下午,師姐找到景潤,跟她交待一會兒要給武警官兵做團輔,緩解官兵的心理壓力,景潤點頭應了,在此之前,她想去看一眼早上的小武官兵。
醫務室內,有不少傷殘人士,小武在最裡邊的床上,景潤穿過這群‘被截肢’的人士,心中壓抑不斷擴大,原來在災區前線挺著官兵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也會受傷也會壓力巨大。
下午,救援隊給武警官兵做了回團輔遊戲,看著遊戲中露出笑容的官兵,景潤鬆了一口氣。令人欣喜的是,倖存者中也有人不斷加入到團輔遊戲中來。
當晚,師姐和景潤躺在一張床上,互相進行心理輔導。
“景潤,你知道嗎?在這種大災大難面前,所有的兒女情長,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像沒有了一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活著,不管你失去了什麼,只要活著就能迎來陽光,就能重新開始。”師姐話砸進景潤的心裡,景潤也在反思她自己。
活著,烏老闆總會回來的,活著,總歸有希望,所以她到F市來,這種行為是不是太沖動了?但是讓她乾等著,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不是嗎?
“對,兒女情長都該放下,我們要儘自己所能幫助留在這裡的人排解壓力,以更好的姿態迎接明天。”景潤想通了。
師姐笑著看著眼裡重燃熱情的景潤,看吧,有時候兩人之間的心理輔導是必要的。
這一晚,景潤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安心的呆在宿舍裡睡了個好覺,師姐說了,作為前來幫助人們重拾希望的人,就該做個榜樣,有精神有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