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她媽媽有妖婦一半厲害,應該也不至於淪落到自殺的地步,而她這人又跟她媽媽生得一個模樣,骨子裡有股傲氣,直來直去、頑固不化,時常得罪人而不自知,甚至感覺良好,回過頭又繼續作威作福。
如今想來,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除了給周圍人找麻煩,還真一件好事都沒做過。
從前在家她靠老爸罩著,嫁了人又死皮賴臉的扒著他,每天二十小時輪著給他打電話,甚至在公司安插眼線的疲勞轟炸……
明雅這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卑鄙,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件錯誤。
如果沒有她,當年的卓然就不會跟沈從容攤牌,如果沒有把話說死,她也不會因為一時想不開而上酒吧買醉,最後甚至被人搞大了肚子……
雖然在之後沈從容找了家醫院把孩子打掉,可心裡始終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傷痕,這也是卓然對她心存愧疚的原因。
明雅自顧自的在一旁懺悔,連卓然什麼時候把車子開進了停車場都不知道。
等到回過神,她看著熟悉的場景擰著眉問:
“你怎麼把我帶到這來了?”
卓然不語,額前細碎的黑髮遮住了一雙深邃得仿若無底的眼睛。
沉默的熄火下車後,他繞過車頭紳士的幫她把這邊的車門拉開。
“卓然!”明雅盯著他的臉,用力揮開眼前的手,死活賴在車上不肯走。
“玩夠了嗎?玩夠了就該回家。”
他聲音很淡,微俯下身輕輕的擁她入懷,抬起左手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脊,耐心而溫柔的哄著:
“乖,聽話,你不是最聽我的話嗎?”
當兩人身體相觸的那一刻,明雅本能的輕顫,一時無法適應他反差極大的態度。
與她激動的情緒相比,一旁的卓然淡定得就好似一流清泉,帶著點長輩誘哄晚輩的語氣,就差沒當場拿出一顆糖來。
她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很明顯,卓然直至今日也依然把她當小孩子看待。
其實也怪不得他,細數往日她那幼稚的舉動,可不就是小屁孩才會乾的事嗎?
“放開。”她看著他,掙了掙鬆不開,這才察覺到男人與女人天生在體力上的差距,“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你回家的。”
“明雅,你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誓言?”
當年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嫁給他,一輩子纏著她。
誓言……
明雅臉色一僵,她哽咽了一下,居然找不到話反駁。
其實她多想告訴他,這些年過去,她已經老了,對他她再也找不到當初一廂情願的激情,與撞破南牆依然不回頭的勇氣。
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間,稍稍一使勁,她整個人被迫仰了起來,她只聽到他黯啞的喚了一聲“明雅”,隨後薄唇落了下來。
印著她的眼角、鼻尖、潤唇,不急不躁,極度溫柔的似乎要奪取她最後一絲抵抗力。
“明雅,我們不能離婚。”
見她當場愣住的模樣,卓然朝她一笑,而這一笑則令明雅禁不住睜大雙眼。
她驚慌的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似乎害怕在眨眼間就錯過了如此傾城豔麗的畫面……
明眸皓齒、雙目長睫、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她從未見過卓然這麼笑,她也從不知道,原來當卓然笑起來的時候,五官彷彿籠罩出一層薄霧,將原本淡色的唇,清俊的臉,渲染出一層妖豔的色彩。
“你也許不知道,卓家沒有離婚的先例,作為長子我自然不能破例。”他嘴角微翹,毫無疑問的他在誘惑她。
“明雅,婚姻不是兒戲。”
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東西。
其實現在最讓明雅感到震驚的並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