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財經記者有被原諒的權利,你就認命一點。”哀嘆了一口氣,她趴在桌上裝死。
他為之一笑。“拜託,離世界末日還遠得很,等死還輪不到你。”
“你不會安慰我兩句嗎?詛咒你娶不到老婆。”讓她安靜地死去吧!
她不要見人了,肯定又要讓人笑話一場。
“沒良心的女人,你最好一輩子都寫影劇報導。”枉他每回買奶茶都會為她多帶一杯。
什麼人不能寵?女人。
她一聽,埋頭大聲哀號,“惡夢呀!把影劇版拿遠些,我以後再也不要看見它。”
一嚷完,頭上多了兩記爆慄,影劇版兩位大姐狠狠地賞她個痛快,居然敢蔑視她們的專業領域,活得不耐煩了。
“航空母艦來襲,魚雷快上膛發射。”小胖開玩笑地模仿軍情緊急的播音聲。
“找死呀!洪其國,你太久沒脫皮了。”年約四十歲,風韻不減的吳美麗用力揪起他的耳朵。
他疼得大呼,“手下留情呀!大姐,我媽說我這對耳朵長得好。”
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個的好,總要找個沒人嫌的部位來稱讚,方頭大耳便是他的註冊商標,遠遠一看絕不會認錯,有對豬耳朵嘛!
“看在你媽的份上,我饒了你這回。”養兒如此是該同情。
“聽起來像是罵人的話。”揉揉耳朵,小胖低聲地咕噥著。
“你說什麼?”耳尖的一顯河東獅吼。
“沒啦!我說美麗大姐越來越美麗,好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昧著良心以求永生。
她好笑地揚起報紙一丟。“少拍馬屁了,你指的是璽璽吧!”不年輕了,哪有人家的衝勁,還敢東嫌西嫌的抱怨影劇版是惡夢。
“矛頭別指向我,我心已老。”青春猶在,壯志未酬,鴻雁難飛天。
“小藏,來杯熱可可如何?”許秋月善解人意地遞了杯可可給她。
她也跑影劇新聞,較吳美麗年長一點,但面板保養得很好,聲音細細柔柔的,外人總當她不過三十歲左右,殊不知她打起人來也是很痛的。
“風光大葬不是很好,小裡小氣的小葬……哎唷!我的手……”小胖多話地捱了一記螃蟹夾。
“飯多吃,話少說,跑藝文的一點氣質也沒有,去學點文化再開口。”什麼葬不葬,好好的姓氏胡謅一通。
“要我像她一樣把藝人八卦當財經新聞挖嗎?”下巴一努,他隨手掏出一條巧克力往嘴裡塞。
以為已被遺忘的藏璽璽憤怒又憂鬱地抬起沉重的雙眼。“請把我葬了吧!我的事蹟不足以傳誦。”
她一說,其它人都會心地笑了,該是屬於全方位記者的她,不該獨鍾於財經一項,太浪費人才。
其實她有天生的記者本能,敏銳地將尚未接觸的新聞主動轉化成一連串文字,守株待兔地等它發生再印成鉛字,幸運得像是棉花糖不會害她蛀牙,多多益善。
幾乎報社的每個人都希望有她一半的好運,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挖掘到其它報社所追蹤不到的新聞,甚至有報社高薪來挖角,期盼天天都有好頭版刊載。
但她從不認為這值得誇耀,反而當是史前絕無的羞恥,能不提起最好三緘其口。
“喂!小女孩,別擺出愁眉苦臉來影響我的食慾,你等著加薪吧!”肯定,通常來自於金錢。
“美麗阿姨,午餐剛過沒多久,你確定你的腰帶承受得了多餘的消耗品?”她才不希罕這種飛來橫福的獎賞,她是財經記者又不是緋聞狗仔。
價值感大不相同,成就感受挫,她唾棄自己的攻敗垂成,欷吁呀!
“我是永遠吃不胖的二十四腰,別嫉妒我的天生麗質。”吳美麗故意搔首弄姿地賣弄四十一枝花的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