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青幫”、“紅幫”等等有二三十個不同名目。這些團體得以維繫的是人的生存本能和所謂的情義相投。有一段
時間,大部分戰俘都被捲進了這些不同性質的小團體之中。一時間,混亂角鬥,成為戰俘生活中司空見慣的東西。人們以冷漠的神情看著昔日
的戰友在為半碗飯大打出手,看守戰俘營的美國士兵常常在一旁大聲叫好,為雙方助威,像是在觀看中世紀的鬥獸或械鬥。。。。。。
2卷 第五十三章 -一個英文翻譯真實故事
一次,一個高高胖胖、金髮藍眼睛的美**官到第三戰俘收容所“視察”。一個戰俘抑制不住心頭的火氣,脫口而出說:“像頭大肥豬。”跟
隨的一個南--朝--鮮人當即譯給那個美**官。美**官一聽,氣得噘著嘴,走過去給了那個戰俘抬手一個耳光。
愚友急忙笑著擋住那個美**官,向他說了幾句英語,美**官轉怒為喜,哈哈笑起來,一揚手轉身走了。愚友又向那個南朝--鮮翻譯說:“
中國幅員廣大,方言土語繁多,你聽不進耳,要往好處譯。美國人帶你來,是怕因為言語不通發生誤會。”接著,他又舉了幾個例子,說的那
個南朝--鮮人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愚友又溜回來,用濃重的湖北口音向志願軍--戰俘們說:“大家仇視敵人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不講鬥爭策略。我們忍耐點,養
好傷,將來部隊打來,我們再拿起來槍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大家聽了心中暗暗稱是,可是誰也不吭聲兒。
愚友走了。他還是照樣跟美國兵士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有的共--產--黨--員要試一試他,故意當著他的面給戰俘們講故事。從文天祥、岳飛
講到劉胡蘭,他們發現愚友時常留意在一邊聽。聽就聽吧。他們還小聲唱起歌來:《白毛女》、《王貴與李香香》。。。。。。他們把自己會
唱的歌曲一股腦兒唱個遍。這時,他們發現愚友的眼睛裡滿噙著淚花。
晚上,愚友夾著個破軍毯來找共--產--黨--員吳興旺。他躺在吳興旺的身邊,低聲說道:“請你再唱幾首祖國的歌兒吧!”吳興旺湊近他的耳
邊,唱了一首又一首。愚友的淚水一滴滴落在吳興旺的袖管上。。。。。。用不著再用更多的言語,兩雙曾被濃烈硝煙烤裂的大手緊緊握在了
一起。
愚友的真名叫趙澤武陽,愚友是他在戰俘營裡報的假名。他的繼父是瞿--秋白的弟弟瞿白雲。他的生父死在了國民黨的屠刀下。他是在黨的懷
抱下長大的,被俘前,他是志願軍某部的偵察參謀。1952年初,他帶領偵察兵們越過美軍的封鎖線,捉到了一個美軍特種兵少校。他們在返回
部隊的途中,被美軍發現了,美軍的坦克車、裝甲車追趕著在冰天雪地的荒野中飛跑的偵察兵。為了掩護大家,他一個人留下來阻擊敵人。戰
友們走遠了,他負傷後被俘了。美軍士兵把他綁在坦克車上開向後方,到戰俘收容所時他已經凍僵了。他卻奇蹟般地活了過來。在戰俘營,他
看到由於許多志願軍--戰俘不懂英語,有的人因為口渴找水,有的人因為外出做苦工時帶回了兩塊壓縮餅乾,被美軍士兵誤會而遭遇到槍殺
。他主動提出要為美軍當翻譯。當時,美軍管理當局非常缺乏翻譯人員,正求之不得。愚友只有初中文化,他的英語基礎並不好,他就在和美
國士兵的交往中一點點地學,很快竟然能夠說一口結結巴巴的英語了。
在戰俘營裡,像愚友這樣的志願軍中的知識青年,不少人陸續當了戰俘營的翻譯或文書。相比之下,他們的精神壓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