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撐在窗臺上,看著她跌跌撞撞的身影化作煙雨裡的一處影角,他垂下眼瞼,掩蓋那一眼的傷風,轉過身倚在牆上,慢慢的合上雙眼。
咫尺天涯,一眼,放不掉!
那時朦朧的雨中望了一眼,從此放不掉的孽成了剪不斷的緣。
昨夜,她的聲音,她的唸叨,還有她掌心的柔軟.....用這場雨來覆蓋吧!
.....
“啊哈哈,終於等到這一天啦!”
吃過午飯,王裙和梁鳳、還有近來喜歡和她們膩在一起的李紅梅圍坐在倉庫門口的油桶上閒聊著。
李紅梅眼瞧著王裙笑得像脫離苦海似,忍不住又開她玩笑:“一個月盼來盼去就那幾張比紅顏還薄命的‘毛爺爺’,我說你都還能笑得跟個招財貓似?”
王裙白她一眼哼了聲,一旁梁鳳託著腮邊笑道:“我們這些打工族月月盼頭不就這天,薄也好,厚也好,拿多少張,我們就過什麼階級的生活唄。紅梅你這死女人,你熬來熬去還不是月月期盼這天!”
李紅梅握拳在她手臂擰了下啐道:“你個死丫頭之心路人皆知!與其在這討好未來的小姑子,你不如上樓.....哎喲.....”
梁鳳被李紅梅調侃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倆人鬧了下,很快恢復正常。梁鳳拿手推了推徑自發呆的王裙道:“你表哥也來了快兩個月,今兒算是第一次拿工資,不知道有多少張喔。”
王裙忍不住直翻白眼:“你這話應該去問我老大,她老人家一手操辦我們全廠工資,我哪會知道林卓有多少張毛爺爺。”
“嘿嘿,你表哥這個月拿的應該是計件工資,下個月才會轉成助理月薪。你可別不老實,他沒告訴你上月做了多少產量嗎?”梁鳳賊兮兮的笑著。
“笑話!我跟他關係很好麼?他會有閒心跟我說這些?”王裙幾乎是嗤之以鼻。這次梁鳳不吭聲,換成李紅梅一臉賊兮兮的笑著:“那可不,我樓上的姐妹都在說,要不是知道王裙是林卓的表妹,不然不知會碎了多少妹子的心!”
“啊哈哈”梁鳳一時沒忍住,幾乎仰天大笑起來。王裙趕緊把頭埋於膝蓋,遮住臉上的紅霞佯怒著:“胡說八道!”
“是呀,我們胡說八道!唉,我怎麼就沒這好命?有個又帥又體貼的表哥?每天陪我上班下班,每天幫我打好飯菜。工作的事情可以和他聊聊,生活的事情可以和他嘮嘮。”梁鳳的聲音悠悠傳來,一旁的李紅梅早已樂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和她下了油罐笑著抱著一團。
“笑笑笑!笑死你們活該!”王裙惱羞成怒爬起站在油罐上指著她們倆咆哮著。
“王裙,那是公司買的原料,你怎麼站那上面去了?”冷不防陳雲樸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仰著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除了淡然外表示驚愕的神情。王裙萬萬沒料到,他怎麼好端端上倉庫這邊來了,一時未反應過來,呆若木雞的僵在原地。這時不知從哪兒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下來,溫和的聲音徐徐的響起:“你這丫頭都二十歲的人呢,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頑劣成性?”
林卓?王裙見鬼似盯著他,怎麼,這倆人都喜歡玩神出鬼沒?訕訕的乾笑著道:“下次不敢啦.....咦,你們是一塊過來的麼?”
陳雲樸很快恢復他正常的表情,淡道:“我過來是通知你們倉庫人員,財務部人手不夠,工資推遲一小時發放。你們到時候5點在上寫字樓去吧。”眾人點點頭,他見狀,看了眼王裙,轉身離去。待他剛消失在轉角處,李紅梅嘟嚷著:“媽的!我們拿自己該得的,還得浪費半個小時的私人時間,過分!這萬惡的資本家!”
老唐悠然的從倉庫裡走出來笑道:“哈,這算什麼呀!去年有次冬天,財務部那邊也說人手不夠讓我們候著。眼看著到了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