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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圍攻登州益州之後,北方傳來訊息,朝廷與契丹達成合議。

這個訊息對高睿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東平府一役後,他的二十萬大軍已折四成,契丹休戰合議後,朝廷解了外患,全力與他作戰,氣勢更盛。

杜昕言大軍圍困登州已達兩個月,城中已無軍糧,士兵中已出現哄搶馬匹殺了吃肉的現象。

登州城外朝廷的營帳密密麻麻望不到盡頭,對登州城的進攻越來越頻繁,不出三日,登州城必破。

高睿坐在府中小心擦拭著手中的寶劍,張先生侍立在他身邊看了他很久,終於說道,“王爺,你真的打算戰死疆場?”

“你覺得讓杜昕言擒了我去京師,然後當眾被剮了好?”

“船已備好,王爺可以離開,積蓄力量再圖起兵。”

高睿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站起來,他睨著張先生道,“先生,成王敗寇,本王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公。”說著竟一劍刺進了張先生的身體。

看到他驚愕的眼神,高睿輕蔑地說道,“縱然是敗,本王也不會逃的,這裡已不需要出謀劃策的幕僚,你不能提劍上戰場,不如現在就死去痛快。”

他拔出劍來,大步走到門口喝道,“吩咐下去,收集所有糧食,讓士兵們吃頓飽飯,明日辰時,開城門決戰。”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從定北王高睿起兵到全部被剿滅歷時四個月,天朝史本紀中記下短短數語,宣景元年一月,安國侯與定北王睿軍戰於東平府,勝之,夏四月已末,圍定北王睿與登州,大捷,睿陣亡。

銀白鎧甲濺滿血汙,身中三劍,數十刀,其中一刀面頰砍下,身體覆被馬蹄踩踏,平靜的戰場上,高睿的白龍馬屈膝在他的屍身旁安靜地死去。

杜昕言與眾將軍圍在定北王高睿屍體前悵然無語,戰場無情,高睿死的甚為慘烈,不要他的心頭血,也能解她的恨了吧。

他下令好生收殮,同大軍一起班師。

回到大營,嫣然與邁虎見他回來,異口同聲問道,“定北王人呢?”

杜昕言笑道,“他死了,我想你家小姐也應該解恨了吧。?”

死了?嫣然喃喃地重複著杜昕言的話,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邁虎抱著她,冷冷地望著杜昕言道,“杜侯爺,告辭。”

“等等,沈笑菲人呢?”

邁虎冷笑道,“她死了!”

杜昕言身形一動,攔在他面前,“本侯也想活捉他,的女士戰場刀劍無眼。”

“杜侯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見沈小姐,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沈小姐中了定北王的雙心蠱,非定北王心頭熱血無解,定北王死,她死,你現在明白了嗎?”邁虎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嫣然,抱緊了她,憐惜地想,從此,她也是一個人了。

他繞過呆若木雞的杜昕言,大步走出軍營。

她炸死離開是去了苗寨尋解蠱高手,她房間裡的那些醫術,巫術都與蠱毒有關,她要嫣然和邁虎相助他是為了活擒高睿。

“真的就死了?這次是真的?”杜昕言失魂落魄。

他親手一劍射中了高睿,一箭射出時,他想起了小春湖自己誤會笑菲說的那些話,想起在天牢看到父親時的心痛,想起了淺荷愛上高睿的無奈,他親眼看到士兵一擁而上,雪亮的兵器刺進高睿的身體,他只覺得快意,他怎麼就沒仔細想象,為什麼笑菲非要高睿的心頭熱血呢?

杜昕言猛地衝出營帳,翻身上馬,問了邁虎和嫣然離開的方向,縱馬追去,就算是她死了,他也要見她一面。

大營一側閃出衛子浩的身影,他摸了摸懷裡的密旨,狡猾的笑了。

四月初夏,林木蔥蘢,濟南府趵突泉附近一座木屋內飄起了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