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顧攸寧沉默一會後開口。
「這……」
顧泰似有猶豫,「那文氏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您……」可見她神色堅持,便也沒多言,只領著人過去,到門口的時候,顧攸寧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囑咐人,「泰叔,你把那孩子先抱出去。」
「是。」
顧泰領命進去,沒一會功夫,屋子裡就傳來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聲。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顧攸寧的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見顧泰抱著啼哭不止的小孩出來,她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掃了一眼那孩子的臉便叮囑道:「您看好他。」
「是!」
顧泰應聲,他住得這個地方,左鄰右舍都沒人,但到底還是怕人聽見,他便捂著小孩的嘴巴和顧攸寧說道:「她若不肯說,您便讓半夏來找屬下。」
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有的是法子折騰那文氏。
見她點頭也不多言,帶著孩子去了其他房間,顧攸寧目送著他離開,這才和半夏說道:「你待在外頭。」
「姑娘!」
半夏蹙眉,她可不放心姑娘和那樣的歹毒婦人待在一起。
顧攸寧笑著寬慰,「放心,泰叔說了把人綁著,何況文氏一個文弱婦人,縱使沒被綁,也不能對我如何。」話說完也未理會半夏,直接推門進去。
屋中婦人還在叫喊,突然聽到一陣從遠及近的腳步聲,更是喝罵道:「顧泰,你個混帳東西,你要帶我兒子去哪裡!」
她被困在屋子最裡處,手腳皆被綁著。
瞧見從外頭走來的人影,因為逆光的緣故,一時只能瞧見一個輪廓,可這個輪廓明顯不是顧泰的身影,她的聲音一頓,「你是誰?」說話間,少女的身影已經從逆光處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來,沒了光影疊合,她的模樣也就清晰地曝露在文香蘭的視野中。
女大十八變,幾年沒見,文香蘭沒有立刻認出顧攸寧的身影,只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直到聽到一聲清淺的「文姨」,她的臉色猛地就變了,剛才兇狠的表情被驚愕所代替,聲音也帶了幾分顫。
「你……」
「你是顧攸寧?!」
顧攸寧沒應,而是拿了一塊帕子掃過一方桌邊的圓凳,而後自顧自坐在那邊,神情閒適地倒了一盞水,指尖觸杯壁頗涼,她便沒喝,只把胳膊撐在桌子上,側頭去看文香蘭,「你從前喊我阿寧。」
沒想到幾年前明艷的少女竟然已經出落成這幅亭亭玉立的模樣,尤其是這個性子……
從前顧家二小姐最是任性莽撞,可眼前這個少女卻不顯一點山水,文香蘭不由心下一緊,好一會才勉強笑道:「阿寧,你這是想做什麼?讓顧泰不遠千里把我們帶回來,你可知道這事若是傳出去,你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顧攸寧笑:「若是傳不出去呢?」
文香蘭一聽這話立刻就變了臉色,聲音也含了幾分驚懼,「你這是什麼意思!」
「路上泰叔應該問過你了,你也應該清楚我們帶你過來的意思……」顧攸寧沒有跟人拐彎抹角的意思,收了臉上的笑意,直截了當地說道:「咱們就直接開門見山說吧。」
看著文香蘭變化多端的臉色,顧攸寧直接問道:「三年前寧陽關一戰到底是怎麼回事?魏慶武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還有寧王,他又做了什麼?」
聽她提及寧王的時候,文香蘭臉上的表情有一瞬地緊張。
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又重新笑了起來:「阿寧,什麼寧王,你到底在說什麼?三年前的案子不都已經結束了,你父兄勾結……」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屋中就響起了一道清脆的破碎聲。
原先在桌上放著的那隻白瓷盞被顧攸寧砸在牆上又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