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者無意澄清，慕夏啃著橙子，手指頭上都是淡色汁液，一言不發。

遊弋看了眼客房，簡子雯還在收拾，一時半會兒沒有出來的意思，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地說：&ldo;你當時和袁老師在一起……為什麼現在要來說我沒分寸，嘴上說&l;姐姐支援你保護你&r;，現在看到人，立刻就翻臉‐‐我懂，你是嫌他不好。&rdo;

半推半就地承認，嘟嘟囔囔又像在抱怨，黎煙臉色都變了，不可思議地說：&ldo;你怪我?什麼我嫌棄，和我沒關係，是為你好!&rdo;

遊弋還想說什麼，慕夏越過茶几按住他的胳膊，轉頭對黎煙說：&ldo;老師，言重了。剛才真的是鬧著玩，沒有別的意思。&rdo;

輾轉間應了遊弋那句賭氣般的話。

他這麼講過，黎煙不知該不該繼續發作，眼睛都憋紅了：&ldo;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還小，知道嗎小弋?姐姐不是反對……&rdo;

&ldo;反對什麼呀?&rdo;簡子雯從客房探出頭，沒發覺幾個人間氣氛的異常，兀自喊黎煙，&ldo;幫我從主臥的衣櫃裡拿一條毯子過來?今天降溫了，客房的被褥都是夏天的，得全部換過，晚點著涼‐‐&rdo;

&ldo;哎，這就來。&rdo;黎煙抹了把臉，站起身急匆匆地跑進主臥。

慕夏垂著眼，他捉摸不透遊弋的姐姐怎麼想。作為老師，黎煙的確喜歡他，一個月上的課不多但每次都誇他有天分，說到他和遊弋也多是愉快的調侃。拋開這層身份，他們認識的契機是遊弋，她是遊弋的姐姐……

客房裡傳來兩個女人的交談，遊弋憤憤地說：&ldo;她怎麼這樣!&rdo;

&ldo;她是你姐姐。&rdo;慕夏平靜地安慰他，&ldo;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知道和接受，這是兩回事，你不要對她有怨言。&rdo;

遊弋：&ldo;你還幫她說話，我要是你直接摔門就走了。&rdo;

慕夏啞然失笑：&ldo;那我現在摔門就走?&rdo;

遊弋一癟嘴，轉手又切了個橙子。這次切成兩半，他不由分說地把其中之一塞進慕夏手中，像個笨拙的示好：&ldo;不理她。&rdo;

手指還握著橙子一起被拽過來握著，慕夏眉梢一挑說：&ldo;昨天還別彆扭扭的，現在對我這麼好，可別是突然發現離不開我了吧。&rdo;

又來了，又拿他試探著的回答說事。

遊弋皺了皺眉，抽回手：&ldo;你也別胡說。&rdo;

身上背著&ldo;考核期&rdo;的標籤，慕夏就坡下驢點頭。他吃橙子弄得一手都是，扯了紙巾擦，又問過洗手間的位置去洗乾淨，出來時客房已經收拾好了。

黎煙本身過來幫忙，沒留多久便離開了。偌大家裡只剩母子三人，電視機裡的熱播劇伴著誇張音效尷尬地播放。

正當慕夏想著先回客房休息的託辭，簡子雯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順手揉了揉遊弋的頭髮：&ldo;禮物給你放桌上了，自己去看吧，媽媽先去倒時差了‐‐你們過會兒也早點洗洗睡了，玩太晚長不高哦。&rdo;

&ldo;去吧，拜拜。&rdo;遊弋嗑著瓜子說，動也不動。

家長洗漱完畢關上主臥的門，遊弋把電視聲音調低，過了會兒連門縫裡透出的光也看不見了。他往沙發上一癱，已經快到11點，朝洗手間一歪頭：&ldo;你先洗我先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