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李斌良慢慢地搖著頭:“苗苗,爸爸對不起你……”他真的覺得對不起女兒,因為,她不能像別的孩子那樣,和父母雙親生活在一起,得到她本應得到的完整的愛。曾經在書上看過,這種不完整的家庭,將會給孩子幼小的心靈中投下濃重的陰影,影響到她們的心靈健康,可是……女兒雖然還小,可是,她是聰明而又敏感的,她明白,自己無法挽回父母的婚姻,她慢慢放開了他的手。李斌良反過來把女兒的小手緊緊地抓在手中,又拿起她的手撫摸了一會兒自己的臉,最後,又伏下身抱起女兒的上半身,緊緊地摟了片刻,終於把她放下:“苗苗,爸爸走了!”李斌良站起來,欲向外走去,王淑芬突然掉過身來:“你站住!”李斌良站住,回過身,正面朝向王淑芬,這是自離婚以來,他第一次和她面對面互相望著。他看見,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現出一副冰冷的神情。這使他不由懷疑起她剛才的抽泣是不是真的。他看著她:“你……有什麼事嗎?”王淑芬:“有。”李斌良:“什麼事?”王淑芬:“我不想再帶著孩子了。”李斌良:“什麼……”王淑芬一字一句地:“孩子是我們兩個的,我想讓她跟你一起生活。”這……這是為難自己。李斌良努力耐心地:“淑芬,當初,是你非要孩子不可的,而且,經過了法院的判決……”王淑芬:“我可以重新提起訴訟,改變判決。”李斌良:“可是,這需要時間。淑芬,這樣吧,等我辦完這起案子再說好不好?”王淑芬:“不好,我想現在就解決,咱們馬上就去法院!”簡直是胡攪蠻纏。剛剛恢復的一點溫情又完全消失了。李斌良正要說話,床上的女兒帶著哭腔開口了:“媽,你別為難我爸爸了,求你了……爸爸……”王淑芬看了一眼女兒,不再說話了。李斌良感激地望了一眼為自己解圍的女兒,再次轉身要走,王淑芬卻又再次叫住他:“等一等。”李斌良:“還有什麼事?”王淑芬:“那個女人是誰?”李斌良:“哪個女人?”王淑芬:“還有哪個?她不是頂替我了嗎?”這是雙關語。李斌良當然明白什麼意思,急忙解釋說:“�這……�她是我們專案組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人家……”王淑芬打斷他的話:“行了,你別解釋了,我是女人,這種事瞞不了我。如果只是工作關係,她能這麼關心你嗎?自從進醫院後,她就一直守在外面沒有離開,行了,我們娘倆死活不用你管,你去找她吧!”王淑芬說完,把身子向後一轉,再不開口。李斌良向女兒勉強笑了一下,伸手說了聲“拜拜”,匆匆向外走去。王淑芬說得沒錯,苗雨一直守在門外的長椅上,此時,她正閉著眼睛,瑟縮著身子在小憩,好像睡著了。一股愧疚和自責從心中升起,自從把女兒解救回來後,他就忘記了她,把一顆心全放到女兒身上,後來又投入到案件上,再也沒管過她,甚至出入醫院病房也沒有注意到她。她卻一直默默守在這裡,等待著自己。她一夜未睡,一定累壞了……他靜靜地觀察著她。她好像真的睡著了,此時,她臉色有些蒼白,疲倦一覽無餘地寫在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颯爽英姿,反而平添了一種女性的質樸和溫柔,下意識間,他輕輕地叫出一聲:“寧�靜……”�她猛然醒來,睜開眼睛,看著他:“是你……你在叫誰?”他猛然意識到自己走了嘴,可是,他沒有糾正,而是說:“叫你,咱們走吧!”
林蔭把李斌良和苗雨送到“凌志”跟前,並隨著他們上了車,坐到後排。李斌良奇怪地回過頭:“林局長,你……”林蔭:“這個問號還沒有找到答案,咱們分析一下,你們再走!”苗雨:“什麼問號?”林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綁架孩子?”是啊,這個問題,還沒找到明確的答案。李斌良:“現在我們所知的是,綁架我孩子的是被殺死的高大昆,而這個人也是在江泉襲擊趙漢雄的人。”林蔭:“那麼,這又意味著什麼?”李斌良:“你是說,這起案件,也和趙漢雄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