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輪廓,感知著他一點一滴的變化。
頭髮長了,衣服有些不合身了,臉上的神色更顯得有些冰冷漠然,往她這邊走來的腳步卻是極為沉穩有力。
唐棠眼睜睜地看著他迎面而來,正欲上前,然而他竟是面無表情地路過了自己的身邊,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下,唐棠就是一愣,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忍不住回頭,看到了他大步遠去、毫不留戀的身影,心下即刻就是一痛,又驚又慌地喊了一聲,“徐長林!”
那人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冷若冰霜,似是不認識她一般。“有事?”
唐棠:“……你不記得我了嗎?”
徐長林微微挑高了眉梢,抬眼望向她,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毫無變化,就像是無聲地再問她是誰一般。
與這冷冷的目光一對上,一時間唐棠滿心都是酸澀,如同吃了最苦的黃連一般,心裡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村子裡的人早已聚了過來,原來的鄰居李家嬸子不由拉過她的手臂,苦口婆心地解釋道:“長林好像是腦子摔壞了,不記得原先的事情了,你別太難過,以後肯定會慢慢好的。”
只見那人的身影已經遠走,唐棠不由嘴裡發苦道:“他什麼都忘了?”
李家嬸子卡殼了一瞬,慨嘆了一口氣,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回答道:“倒也不是,村子裡的人還記得大半,就是你們這些下鄉的人都忘記了。”
唐棠一聽,頓時就狠狠地咬住了嘴裡的狠肉,滲出了微微的血跡讓覺得讓自己好受了一些,不至於震驚地倒在這。她控制不住心底的悲涼,忍不住艱澀的苦笑了幾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棠,想開點,人能活著不是最好嗎?”李家嬸子眼見她的表情灰敗,不由低聲勸慰了一遍又一遍,“現在好歹是人回來了,總能讓人有點盼頭。日子都是慢慢過的,以後一天一天怎麼都會越來越好的。”
她說的真心實意,唐棠就算心裡再難過,也不好一時間繼續頹喪下去,便打起了精神,發狠地點了點頭。
這次,她回來的突然,什麼東西都沒帶,便借住在了李家嬸子的家裡,這才一點一點慢慢打聽到了徐長林的事情。
原來他是前些日子,被呼倫族的人在大山深處發現的,他那時正與雪狼群同吃同住同狩獵,活得簡直就不像是個人樣。
族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帶了回去,經過一段時日的休養人才慢慢恢復了精神過來,卻對這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全然說不清了。
眾人頗為無奈,亦是慶幸他能活著回來,簡直就是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地慶賀了起來,巴不得將這個好訊息公之於眾。
這次下山,也是為了多用獵物換一些糧食,準備回族裡好好地慶祝一番,而徐長林卻不知道什麼緣由硬生生地跟了下來。
顯然,他現在已經誰的話都不聽了。
唐棠聽到這些事情,悄悄思量了一會兒,在黃昏之時去探望了老狗一趟,反倒是在它的窩裡沒有找到它。就連窩裡鋪的稻草看起來也髒兮兮的,許久都沒有被住過的樣子。
她的心裡當下就是一沉,急匆匆地向著馬棚跑去,卻想不到在半路上碰到了搖頭晃腦的二黑。“二黑,老沙呢?”
二黑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老爺我怎麼知道,我也剛到啊!”
唐棠急得狠狠地一跺腳,發力衝進了馬棚,徑直高聲問道:“你們看到老沙了嗎?”
馬棚子裡幾隻高頭大馬正輕快地低頭吃著草,聽到這句話,草杆子差點插進了鼻孔裡,立時就忍不住打了幾個狠狠的響鼻。“恢恢,老沙?這老傢伙不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嗎?”
“哈哈,瞧你那蠢樣!鼻孔吃草好玩嗎?”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