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毫無辦法地焦心等待著。
歐延今日從書房離開前最後說的那句話,一直如火一般炙烤著景年的身心。
她向他隱瞞的那些真相,不說,就算了?
算了,是什麼意思?
景年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還有沒有資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留在這棠鈺莊中。
偏偏這一切唯一的轉機,就在於臨風。
……
昏暗的房裡,阿喜點著一支蠟燭和藥包走了進來。
“姑娘,該給傷口換藥了。”
蕭痕有特意交代過,一日兩換藥。
景年想著心事,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到桌前坐下,伸出左手。
阿喜小心翼翼地解開紗布。
她動作很輕,可景年還是因為疼痛控制不住地攥緊了手,手腕經絡突起,思緒終於轉回到了傷口上。
她的反應讓阿喜也忍不住緊張起來,無意間觸碰到景年胳膊上的面板,一愣,心整個揪起來,“姑娘,你是在發燒嗎?!”
景年皺眉,聞言另一手在額頭上碰了碰。
她自己其實沒什麼感覺。
從清晨開始,身體的不適感就從未停止過。
一天一夜未休息,又經歷了那麼多精神上的刺激,她本以為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沒事,可能是傷口有點炎症,休息一晚就好了。”
她沒在意,見阿喜沒動作,自己繼續將手腕上的繃帶解開。
微弱的燭光下,看到傷口時,二人都多少有些驚訝。
一道挺深的口子,雖已不再流血,卻極紅腫,而且患處看著似乎還很緊繃,暗紅中泛著絲青黑。
似有……中毒的跡象。
景年神色一緊。
景向嵐奪過匕首,向她刺下這一刀的畫面再次在眼前閃過。
她當時就在奇怪,為何景向嵐沒有直接取了自己的性命。
難道是為了下毒?
可那匕首明明是她自己的,那麼快的時間內,能下得了毒?
……
“姑娘,這傷看著很嚴重……我……我還是去叫蕭先生過來吧?”
阿喜心慌得厲害,拿著藥瓶,甚至有些不敢去觸碰那傷口,猶豫道。
“先上藥吧,已很晚了,明日再找蕭先生也不遲。”
景年不想過多打擾蕭痕,到現在為止,他已幫了自己太多,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這裡,這傷很小,還不至於嬌氣到大晚上將人請過來的程度。
阿喜不敢有異議,神色凝重,只能小心翼翼地為景年換藥。
藥粉觸碰到傷口上,鑽心的刺痛襲來。
景年強自忍住,連嘴唇咬破了都沒發覺。
……
一切收拾妥當,景年躺回床榻上,在阿喜臨走前叫住她:“明日卯時,要記得準時來叫我,沈小姐和慕容莊主一早就要出發離莊,我答應了沈小姐要去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