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之後,這間屋子變得昏暗了下來,那爐香越燒越旺,濃鬱的香氣讓安氏開始頭暈,在她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手腳發軟無法行動了,她張嘴欲喊人,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眼前一黑,就這麼昏了過去。
再說弘暉這一邊,因為只是納個侍妾,所以他是沒有假的,依舊要入往常一般讀書,只是他的心思早就飛回自己的小院去了,對於先生講了什麼,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下午時分,從宮裡回來的四爺過來檢視之時,一眼便看出兒子無心課業,他心裡暗笑,也不為難弘暉,隨便問了幾句,便叫弘暉提前回去了。
弘暉急切的跑回小院,卻見自己的房門口有一個婢女守著,心知安氏已到,那婢女他沒見過,想是安氏帶過來的。
見到弘暉回來,那婢女上前請安道:「請大阿哥到側間去換件衣服吧,我們姑娘已經在屋裡等著了。」
弘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常服,感覺確實有些不夠隆重,便順著那婢女的指引去了側間,裡面早已準備好了一套暗紅色的衣服。
有小太監進來幫弘暉換好了衣服,那婢女又端著一個酒壺進來,對弘暉道:「這是福晉特意吩咐的,請阿哥滿飲三杯,再去同姑娘相見。」
弘暉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既然是他額娘吩咐的,那他喝了便是,反正他也是個能喝酒的,三杯下肚,臉上雖然有些泛紅,但也沒什麼大礙。
有了酒意壯膽,弘暉倒是少了幾分害羞,當先出了側間,往自己屋裡走去,那婢女看著弘暉進去,自己卻沒跟著,而是在外面將門關上,吩咐了小太監不許打擾,口中稱要去像福晉回稟,轉身出了院子。
弘暉一個人慢慢走進屋子,只見屋內光線昏暗,桌上燃著兩根紅色的蠟燭,也算是有了幾分喜氣。
床上坐著一名蒙著紅蓋頭的女子,聽見弘暉進來也不動,弘暉心想安氏這是害羞了,噙著笑意慢慢走了過去。
空氣中瀰漫著幽幽的香氣,讓弘暉的酒意更加上湧,他只覺著自己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的熱,熱的他有些透不過氣來,而床上坐著的人,散發著迷人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貼上去。
弘暉走到床邊,伸手就要去掀開火紅的蓋頭,卻被那人伸手攔住,那人用手指了指放著香爐的桌子,上面正放著喜秤,是用來挑開蓋頭的。
弘暉復又走向那桌子,伸手拿喜秤的時候,只覺那香爐的香氣撲面而來,濃鬱的叫他睜不開眼睛,而在深深的吸入這一口香氣後,弘暉的腦子裡「轟」的一聲,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了起來。
他此時也顧不得去拿喜秤了,天性讓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弘暉轉身就跌跌撞撞的往床邊撲去,也不管那蓋頭,逕自壓了上去。
而此時,四爺正在陪著弘昭玩積木。
這套積木是蘭清漪自己畫的圖紙,讓內務府的工匠們製作的,她本來還挺驕傲的拿給四爺顯擺,可四爺卻不屑的道:「甚是粗糙。」
蘭清漪氣到:「這哪裡粗糙了?爺沒見過就不要亂說。」
四爺抬手招來蘇培盛,同他低聲交代了幾句,蘇培盛一溜小跑出去,不多時便提著一個木頭箱子回來。
「瞧瞧吧,可別說爺小氣沒讓你見過好東西。」四爺讓蘇培盛將那箱子擺在桌上,指了指道。
蘭清漪走上前去,伸頭去看,只見那箱子當中,擺著一套木製的玩具,有各式各樣的小木人,看穿著打扮,身份各有不同,而這些小木人的身邊,則是擺放著一些微縮的工具,有刀槍劍戟,也有碾子磨盤,甚至還有木匠用的各種小工具。
無論是小木人還是小工具,都是雕工精美,還上了彩漆,端的是美輪美奐,仿若實物。
蘭清漪目瞪口呆:……清穿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