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到是皇后的命令,心裡僅剩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驚恐的往後躲,卻被身後的小太監牢牢的抓住,那嬤嬤是個中老手,看到李氏這樣便直接拿起毒酒上前,一手捏住李氏的下巴,一手將毒酒往她口中送去,李氏避無可避,一杯毒酒就這麼灌了下去,她還想往外吐,卻被那嬤嬤捂住了嘴,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去。
嬤嬤見她嚥下了毒酒,依舊不肯鬆開手,直到李氏臉色漸漸發白,渾身開始抽搐,那嬤嬤才放手後退,帶著人離開了房間。
而此時的李氏,早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這宮裡賜死的秘藥藥效十分的猛烈,不出一刻鐘的時間,李氏便孤零零的一個人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福晉親眼看著李氏的屍身被抬出了房間,心裡卻沒有絲毫輕鬆的感受,她抬起頭,看向天空中刺目的太陽,雖然陽光是如此的耀眼,可是福晉的心裡卻冷得如同冰窖一般,李氏死了又如何,她的弘暉,卻是再也好不了了。
前幾天還風光無限的雍親王府,如今卻是一片死寂,李氏被賜死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她的兒女的,弘時壓根就不記得李氏是誰,宋格格當然也不會告訴他,所以他倒是沒什麼反應,而弘昀知道的時候卻是他要被送到八爺府上的時候,尚且自身難保的他,又哪有精神再去關心李氏的死活?
唯一傷心欲絕的只有大格格。
大格格跑到正院,想求福晉讓她再見李氏最後一面,送她的親額娘最後一程,可卻被守在正院的蘭清漪給攔住了,因為福晉回來後,也是一病不起。
蘭清漪拿出手帕給大格格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大格格,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李側福晉算得上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的。」
大格格沉默的點了點頭,她又哪裡不懂呢,從她額娘能讓她去害弘時的時候,她就知道會出事,只是她只在弘時那兒下了功夫,卻沒想到她額娘竟然對著弘暉下手。
事到如今,大格格心裡很清楚,她額孃的死怪不得福晉和蘭清漪,所以她心裡也沒有怨恨,只想去送送額娘,盡最後一份孝心罷了。
「大格格,你若想去那便去吧,」蘭清漪繼續道,「爺發了話,不讓在府中停靈,如今你額娘已經去了莊子上,你若想去送送,那便帶上侍衛去一趟,只是記得早去早回,莫要讓人掛念。」
大格格感激的點了點頭,鄭重的對著蘭清漪行了個禮,才帶著人出去了。
再說弘暉昏睡了兩日 ,醒來後頭腦裡一片茫然,他往床邊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子坐在腳踏上,頭枕在他的床邊,似乎已經睡著了。
這是,安氏嗎?
弘暉有些不確定的伸出手去,卻又不敢碰到那女子,他依稀記得在他昏睡之前,曾經見過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子,可當他掀起蓋頭來的時候,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安氏睡得極淺,在弘暉揮動胳膊的時候就已經被驚醒了,她抬起頭,對上弘暉有些疑惑的雙眼,眼淚一下子便流了下來。
「樂竹,你怎麼睡在這兒?」弘暉聲音沙啞的問,「怎麼哭了?今兒不是大喜的日子嗎?」
安氏拼命的點了點頭,強撐著發麻的腿站起來,對著弘暉道:「可不是大喜的日子嗎,爺,您看我今兒穿的好看嗎?」
經過兩日的折騰,安氏的衣服早已經褶皺遍佈,甚是髮絲都已經凌亂,可是弘暉還是笑了笑道:「好看,樂竹一向好看,今兒更好看。」
安氏忍著淚笑了出來,她也不提發生了什麼,只是走出門,將守在外面的太醫喚了進來,讓太醫先給弘暉診脈。
太醫已經得了四爺的吩咐,先不要對弘暉說出實情,故而診治之後只說弘暉是上了元氣,身體虛弱需要靜養,弘暉再問,太醫就閉口不言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