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道:“母親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
尤老孃一聽就急了,一面連連給女兒使眼色,一面勸道:“難道你見過沒有腳的鐵馬不成?咱們過去瞧個稀罕,又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尤二姐自然明白母親是想趁機再向焦大爺討些便宜,而她自己對此又何嘗不是盼了又盼?
可尤二姐卻還是噘著嘴搖頭道:“我這樣子怎好意思去?”
尤老孃聽的莫名其妙,正想問問‘這樣子’到底是哪樣子,就見尤二姐再次抬手撥弄那金耳環,她這才明白女兒這推三阻四拐彎抹角的,不過是想朝自己討要那對兒藍寶石耳環。
她一面惱恨女兒忤逆不孝,一面又詫異這二姐兒什麼時候學的如此有心計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尤老孃衝銀蝶抱歉的一笑,扯著女兒到了一旁,壓著嗓子呵斥道:“你這丫頭!娘不過是怕你不小心弄丟了,暫且幫你收著那耳環罷了,難道還能貪了你的東西不成?”
尤二姐卻不答話,依舊抬手去摸耳環。
“好好好!”
尤老孃無奈,只得道:“等回去我就東西給你,這總行了吧?!”
尤二姐登時眉開眼笑,掩嘴道:“這可是媽媽自己說的,萬不能再反悔!”
“死丫頭!”
尤老孃氣的在她額頭戳了一指頭,怒道:“你當你娘是為了誰?三丫頭是個不知死的,娘後半輩子勸都指望著你了,難道還能坑害你不成?!”
尤二姐達到了目的,任母親怎麼說也只是笑盈盈的。
尤老孃見狀又罵了幾句,直到銀蝶等的不耐煩開口催促,她這才忙拉著女兒,去瞧那騎鐵馬的大金主。
等趕到前院空地時,就見周遭早圍的水洩不通,錯非尤家母女算半個主子,單憑力氣想擠進去純屬痴心妄想。
好容易分開人流進到了內圈,遠遠就見焦順正向賈珍賈璉父子,展示那腳踏車的功用。
他今兒這身打扮比平日更顯挺拔,扶著腳踏車鶴立雞群一般,反襯的寬袍大袖的賈珍父子有些矮胖了。
銀蝶一面打量焦順那虎背公狗腰,想象著衣服下面肌肉的輪廓,臉上漸漸就升騰起了暈紅。
這時一旁的尤老孃也發現了新大陸,扯著女兒興奮道:“你瞧他腰上那些環環兒,乖乖,這怕得用上十幾兩金子吧?”
尤二姐也正兩眼放光的盤算著,這要是打成首飾,怕足夠插滿一腦袋了。
在她母子看來,憑焦大爺的身家,佩戴的自然非金即玉,若弄件銀的只怕都不好出來見人,卻如何想得到那其實是幾個生鐵鍍銅的玩意兒。
她二人正指指點點,就見焦順利落的上了腳踏車,蹬了兩圈衝一個小廝招了招手。
那小廝一咬牙快步趕上去跳到了後座上,身形搖晃了兩下忙一把扯住了焦順的腰帶,隨即他又覺得冒犯,忙惶恐的撒開了手,結果正好趕上焦順開始加速,一時徹底失去了平衡,哎呦一聲跌了個四仰八叉。
周遭眾人見狀齊聲鬨笑,連賈珍賈蓉父子也笑的前仰後合。
焦順捏著手剎一個甩尾,又騎回了那小廝面前,單腳著地哭笑不得道:“你這廝是瘋了不成,明明都已經坐穩了,怎麼突然又撒開了手?”
那小廝齜牙咧嘴的坐起來,皺著臉陪笑道:“小人是怕驚擾到大爺騎這風火輪,所以才趕忙撒了手。”
焦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又騎著車子到了賈珍賈蓉面前,拍著後座道:“這車駝人肯定是沒問題,那小子純屬自作自受。”
說著,又拍了拍身前的大梁:“等騎熟練了,這大梁上也能帶個小子、姑娘的,後面再架上兩個筐,裝個百十斤東西輕輕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