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向那拽他的男人。
「裴大人,你年青有為,何必用此方式來勸諫。要知道……」一個器宇軒昂的華服男子皺著眉頭數落裴陵,一開口,便滔滔不絕。
「六王爺……」裴陵拱手鞠躬,心下卻鬆了口氣。看著六王爺周慈政語重心長地告誡自己,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早不撞晚不撞,怎麼一撞就讓你攔住了?想當然,自然是我看到了你過來,並知道你肯定會阻攔我。裴陵表情嚴肅,心裡卻微微抱怨,你手腳那麼慢,害我撞得頭疼,血流的多少也超出預期。
「你們也是,他想撞你們就讓他撞啊。一點道理都不懂,竟然也能在這裡當差。」六王爺數落完裴陵,又數落起太監。把那幾個人罵得頭也不敢抬,只是唯唯諾諾地不停點頭。
「六王爺。」裴陵待六王爺教訓完太監,又跪下磕了個響頭道:「六王爺,卑職一心只為社稷,請六王爺替卑職向皇上稟明啊。」
「自然是要稟明的,不過你們這些文官也是,動不動就要死要活,你說說,這以死來要挾,置君父於何地?你們難道為了自己的名聲,就上皇上背那不識忠臣的罵名?」六王爺搖頭,怎麼連裴陵都搞這套?
「卑職愚昧。只是想到左大人雖然小錯眾多,但畢竟為國出力,。經年在沙場奔波,身上傷痕累累……」既然目的達到,裴陵也就不用完尋死覓活的把戲,他老老實實地站在六王爺面前,等著六王爺說話。說著說著,又要跪下。
「好了,我先去面見皇上。你先回府。把傷口處理一下,你這人性子太烈,過剛易折啊,當武將時養成的毛病也該改改了。」六王爺吩咐旁邊的幾個太監護送裴陵出宮門,自己則快步走向皇上的御書房。
裴陵邊走邊回頭,該給的臺階都給了,就看皇上下不下了。他盯著六王爺的背影消失在御書房的方向,暗暗祈禱老天保佑,讓這案子圓滿結束,不要再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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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陵苦苦企盼,六王爺周慈政心裡也有些鬱悶。
他暗地調查了定邊王的一些事情,發現左三知完全無辜,而朝廷上卻因為這案子鬧得雞飛狗跳,甚至還有御史撞鼎……
這是怎麼搞的?六王爺也沒讓太監通稟,自己大著嗓門就走進了御書房,衝孝皇說道:「二哥,你再不手下留情就真出人命了。」
「你好幾年沒稱我二哥了。」孝皇停下手中的筆,衝自己這個唯一的同母弟弟微笑。他站起身來,揮手讓旁邊的太監拿了張椅子,但周慈政看也不看,一腳踢飛了椅子,走到他身邊,起眼睛瞪著他。。
「氣什麼?裴陵的事情?左三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那兩個人關係不一般?我的探子從牢房的暗孔中看到他穿著夜行衣潛入牢房看望左三知。」孝皇親手端了茶給寶貝弟弟,安撫一樣笑著。
「我也派人打探了。他們關係是很好,但左三知謀反的事情還真就沒有。都是定邊王那老傢伙信口雌黃。他這次反你沒成功,便琢磨著毀你的一員大將。我還查了,那個趙尚書很不是東西,他跟左三知有仇。所以借刀殺人。」周慈政走到書案旁,指指上面的奏摺道:「二哥,難道你真要聽那小人之言?」
「慈政,你去調查是怕我處理有誤,招來罵名?果然是自家兄弟,你今天的舉動才像原來的你。自從我繼位後,你就小心翼翼,怕我像是對付其它幾個兄弟那樣對付你,可你知道,我們和他們不同。從小我們就是最親近的,這個世間,你、我、母后,是最親近的。我很高興你今天終於恢復了從前的脾氣。」
孝皇拍拍六王爺的肩膀,揮了揮手,斥退了周圍的太監。
「二哥,我今天不是跟你說那些……皇上,請告訴臣,這事情您要怎麼處置?對於左三知、裴陵這樣的忠臣,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