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涇之隨意掃了一眼,怔愣片刻。
禮王的眼睛,莫名的有些熟悉。
周月娥用手肘輕碰白涇之的胳膊,“別愣神,禮王要開始唱大戲了!”
“本王有愧!連州境內也接連遭災,前些日子已經收留許多落難百姓,如今不堪重負,實在不能收留你們。本王給你們指兩條明路,一是燕王境,二是無跡塬......”
禮王在城牆上聲淚俱下,放低了姿態。
而他旁邊的乾先生,眼角直抽。
流民中開始騷動。
“王爺,不想收留就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你們沒發現少了一些青壯嗎?”
周月娥聽從白涇之的意思,啞著嗓子,開始用內力將聲音擴大。
“流民中的青壯奮不顧身,聽從了王爺的命令攻擊泠州城,王爺得了糧食怎麼還要趕人,這裡面也有他們的爹孃親人啊!”
“你們大家若是不信,泠州境也遭了災,相信不久就會遇到他們,真相不會被掩埋。”
“有人在搗亂,抓住他!”乾先生反應迅速,他今日就要將禮王假仁假義的麵皮暗戳戳撕下來。
“惱羞成怒了,這個王爺就是假慈悲!你們互相問一問,看到底有沒有青壯消失!”
趁著混亂,周月娥帶著白涇之飛速撤離。
“是咱們的人在鼓動這些流民?”
姜瀾這時很滿意,禮王的名聲最好,這次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不是!應該是昨夜那個姑娘。”
魏櫟已經瞧見周月娥她們撤離的身影,化成灰他也認得。
“那個姑娘到底是哪方的人,是敵是友?”姜瀾有些想不通,她的目的是什麼。
若是這些流民最後真去燕州,燕王府也能撈個好名聲,最重要的是多了人口。
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可能。
姜瀾多日來陰著的臉,有了笑意。
“各位兄弟,小弟要先走一步前往燕州,後會有期!”
姜瀾這次沒有壓低聲音,用正常音量和眾人告別。
“姜兄弟,燕州那邊經常有外族的人過來挑釁,時有戰亂,在那邊安居也不能安生吧?”
一個流民提出質疑。
姜瀾裝作無奈的說道:“無跡塬寸草不生,想活命都成問題!再說,那裡以後可能會成為流放之地。”
流民中的一部分已經開始激憤,“什麼?禮王這是想要我們去死!”
“噓,小點聲音!等禮王發的乾糧拿到手,去哪裡還不是自己說的算。從太鳴山入燕州境也不錯,山裡總不會餓死。”
姜瀾話說到這裡,就帶著人離開,直接朝著城郊落腳的地方趕去。
“真晦氣,沒抓到人,王爺豈不是要拿咱們開刀!”
幾個兵士從姜瀾他們身邊路過,幾人面色都不好看。
“那個女賊輕功這麼厲害,會不會是昨晚那個女賊?”
幾人的聲音不大,魏櫟全部聽到耳裡。
他們口中的女賊,正揹著白涇之在山林中飛來飛去。
白涇之用袖子給周月娥擦乾額頭上的汗水,“月娥姐,休息會兒吧,那些人沒有追來!”
“好,咱們在前面那個茂密些的林子歇一下。”周月娥自然樂意,一路狂奔這麼久,她也有些累了。
兩人鑽到樹林子裡,周月娥叮囑,“你先在這坐著,我去給你找些水喝!”
白涇之剛想阻止,周月娥眨眼便消失在眼前。
“......”
白涇之乾脆重新梳理下思路,後面的事情要怎麼辦才能達到利益最大化。
若是流民會有一批人去無跡塬,沒人口的缺口倒是能補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