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守在一旁,聽到姜逐的聲音,越發覺得不正常。
白涇之打亂了計劃,公子這邊應該生氣才對。
為何他從公子的聲音裡,聽出一絲欣賞?
長河兄弟兩個陪在姜逐身邊十多年,姜逐的性子他們摸得透透的。
“將軍,若是白涇之做的這些事情,你不生氣,是不是對她另有企圖?”
長河在姜逐跟前向來沒大沒小敢說話,姜逐屢次要懲罰他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有時候為了配合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不過那也是裝給外人看的。
他心中有分寸,剛才的調侃卻讓姜逐變了臉色。
長河察言觀色自有一套,自家公子不對勁兒。
“將軍,白涇之瞧著瘦瘦小小的,你該不會對她生了情愫吧?”
長河這番話,卻讓姜逐愣住,“情愫?不至於。我這身體,以後有求於白家呢。現在我只是覺得這個白姑娘挺聰明,你十六叔栽到她手裡兩次了。”
姜逐雲淡風輕的樣子,確實騙過了長河的眼睛。
“嚇死我了!將軍,楩州城......你可是有未婚妻的。”
長河還是不放心,趕緊提醒了一句。
他知道自家公子的秉性,白涇之那丫頭這麼聰明,肯定入了公子的眼。
就是公子還沒有開竅,自身不知罷了。
現在不由慶幸,在燕王府的那一夜沒讓那個丫鬟得逞。
公子若是開竅了,這會兒也就明白了對白涇之是什麼想法。
若是這樣,他們回了楩州城會很被動。
公子的未婚妻,是先閒王妃親自敲定,若是出了變故,就不好收場了。
燕王和燕王妃看不上那戶人家,一直想讓公子悔婚。
有著先閒王妃那層關係,公子一直不同意。
公子未婚妻的家族也是世家大族,就是閒王那邊也不敢小覷。
長河提到未婚妻的事情,姜逐臉都黑了,“那戶人家休要再提!這些年他們可沒想著走動,否則怎會沒有隻言片語到王府。”
姜逐前些年還給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寫過一封信,可惜那封信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訊息。
那戶人家沒有回信,更沒有回禮。
那次隨信而去的,還有一些珍貴的禮物。
當初趙氏步步緊逼,迫於無奈他轉走他鄉,來到燕州城保命。
姜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同母妹妹,他寫信又是送禮物,就是想託那戶人家照看一下他妹妹。
那些禮物還是燕王妃準備的,當初趙氏以妹妹年齡小經不起奔波為由,不允許妹妹跟著離開。
姜逐來到燕州不久,就同那戶人家聯絡,將妹妹託付於未婚妻。
可惜他妹妹那邊,那戶人家並未理睬。
還好閒王府有一些忠僕,他妹妹磕磕絆絆的長大。
想起那戶人家,姜逐便沒了好心情。
有再好的家世又如何,沒有良善之心他又豈會看得上。
再說他的病秧子名聲早早傳回楩州,沒準那戶人家就等著他身死將閨女另嫁呢。
銀面閻羅的名號被趙氏知曉,他一點兒都不擔心。
趙氏那邊為了自己的孩子,只會讓他把病秧子的名號坐實,不會讓銀面閻羅跟他扯上關係。
現在他不知道姨丈的立場,許多事情不能放開手腳去做。
“將軍,”長河訥訥喊了一聲,小聲提醒,“退婚的事情還是女方那邊主動些好,閒王爺不會站在你這邊。”
若是可以,自然是不退婚才好。納蘭家已經沒了,公子這邊哪有什麼後盾。
他知曉公子對那戶人家不伸援手的事情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