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輔翻翻白眼,“早知你小子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這樣,既然不肯給我人,那我就把人派過來,在你這裡學習兵事。老夫先宣告,我的人可是要全程參加你的日常訓練,一項都不能缺漏,還有,你小子可不能藏私!”
朱平安這才放鬆下來,連忙擺出笑臉,“這是自然,黃伯父放心,都是我大明的軍卒,小侄一定不會看人下菜。不過,小侄有一點要宣告,小侄麾下的訓練可是嚴酷的很,吃不得苦的人小侄可是不要!”
黃公輔哈哈大笑,“你放心,老夫派來的便是身邊的十名親兵,跟隨老夫征戰湘南,也算是勁卒精銳,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
關於惠州鐵礦,朱平安也略知一二。明代中葉,廣東由於山水縱橫,礦產豐富,開始出現開礦熱潮。而惠州一帶的鐵礦產量高居全省之冠,逐漸超越英德和韶州地區成為鐵礦開採的核心區域。在這股熱潮的吸引下,大批流民湧入廣東惠州群山之中,尋找礦脈,也使得當地民亂不斷。
大明朝廷的礦產政策隨著內閣和皇帝的更替不斷髮生變化,造成的接過便是官府對於礦產的掌控力度急劇下滑。地方豪族和民間豪商逐漸成為惠州和潮州一帶礦產的實際掌控者。但其中卻又與官府藕斷絲連,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外人很難插足其中。
而陳子壯的一番話卻讓朱平安眼前一亮,能在惠州掌握鐵礦,始終屹立不倒的,絕對是在當地有實力的豪族,現在能和他們攀上關係,開展交易,鐵礦的用量便絕對可以得到保證。
朱平安喜不自勝,立刻便纏上了陳子壯,陳子壯無可奈何,便答應一回到廣東便立刻著手安排此項交易。
十天之後,黃公輔滿意的留下十名親兵,這才和陳子壯離開了鳳陽。而得到了陳子壯的保證,也讓朱平安欣喜若狂。但接下來,還有一個好訊息傳來,外出將近一個月的王金髮回來了。
這讓朱平安有些奇怪,王金髮走時曾言明要到寧波一帶尋找之前認識的海上豪客來做交易,算算時間,這也有些太快了吧!
一個月未見,王金髮確實有些消瘦了,看來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頭,但精神還算不錯。一見到朱平安,頓時雙膝跪倒,聲音竟然都哽咽起來,“大爺,小的,小的幸不辱命!”
這一番**裸的表白搞得朱平安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將他拉起來,王金髮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個不停。
原來,王金髮沒走出多遠,便遇到了張獻忠所部流賊與官軍混戰,不管是官軍還是流賊,將好端端的江淮禍害的不成樣子,王金髮也被官軍抓了壯丁,所帶的金銀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才了逃出來。但想到第一次辦差便弄成這個樣子,王金髮實在是沒臉回來見朱平安,於是一咬牙、一橫心,乾脆沿街乞食,徒步向著寧波方向摸索前行。
好在到了揚州之後,透過當地的江湖朋友賙濟,總算撿了一條性命。在這些人的幫助下,終於和之前的那些海上的熟人取得了聯絡。
聽完王金髮的哭訴,朱平安也是讚許的點點頭。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才幹,但還算有些毅力,無論如何總是將差事給辦成了,這就值得褒獎和獎勵。
王金髮穩定了情緒,這才將自己聯絡到的人引進朱平安的官廳。
來的是兩個人,一個矮小精悍的漢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頜下的短鬚如同根根鋼針,見到朱平安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是用兩隻狹長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
而另一個則穿著胖大的斗篷,渾身上下包括腦袋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比之那矮小漢子高了足足有一頭,但就是看不清樣貌。只是從此人已進入房間,整個廳堂間便瀰漫著一種令人起膩的香味。
兩人還帶了七八名隨從,看模樣都是桀驁不馴的彪悍之輩,全部被張二狗擋在了門外,朱平安的親兵們手